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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郎夜狼-第15部分

撑着树干的右臂上,震得那血红的镯子当地一响。

古小福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仰头看着礼易墨,他脸上的神情是如此捉摸不透,那双令人迷醉的眼中除了怒火,倒像是有了别的,根本不该从礼易墨身上散发出的东西。

“为……为什么……”古小福有些吓到了。

礼易墨看着这个女孩,咬了咬唇。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种糟糕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又浮现了出来。

他礼易墨,不会真的欢喜上这个傻妞了吧……

“不过是挡个刀,谁做不到!”他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四下起了一阵风,将礼易墨的声音吹散了些,古小福没有听清。

礼易墨本想将刚才的话吞下肚,可看着她那双蠢笨的眼,这次他却想说出来了。

“我是说……”礼易墨咽了下口水,凝视着她。

“如果可以,我也会……”礼易墨的话未说罢,突然他的右手传来一阵疼痛,他的眸猛地瞥向那红镯子,就在一瞬间,那镯子里头的流云似乎纷乱地开始密集着翻腾起来,而就像是从自身而起的一股力量,将他猛地往右边拽去。

他感到自己的魂魄一下子从身体中被拉离开来,不!那种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感觉,难道……

对那蠢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可不想就这么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去!

可意识的挣扎完全没有任何效用,那红玉镯子里的流云在他眼中越放越大,突然,他看到一双眼从那儿现了出来,一双平静如大海般的眼,却隐着令人畏惧的神情。

他第一次直视到了礼易白的眼。

接着四周便全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院中的风呼呼地刮着,老旧的井旁那只水桶也被吹得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礼易墨?”古小福见面前男人神色变了一下。

“礼易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古小福又说。

撑在她身旁的那只手动了一下,只听卡擦一声响,那个红玉镯子便裂开了条缝隙,男人的手晃动了一下,这红玉镯便啪地掉到了地面。

“礼易墨……这镯子……取下来了!”古小福难以置信,但当她满怀欣喜地抬头时,却怔得呆站在原地。

“公子……绝代公子!”她瞬间便认出了那双久违的眼。

男人伸手将湿发撸到肩后,将手放了下来。

“小福姑娘。”他唇边扬起了一抹笑。

古小福这才确信了,这样裸着半身站在这片月光下的,正是绝代公子。

久未相见,他的眼神还是依旧柔和,那抹优雅的笑容也堪比明月。

“公子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些日子你……”古小福激动得结结巴巴,她的手不禁上前握住了绝代公子的手腕,那儿还残留着礼易墨粗暴地要取下红玉镯时的一道红印。

“我只记得那晚喝了酒,接着便似大睡了一觉。”绝代公子的柔和的声音温润如玉,古小福听着,眼眶竟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对不起,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礼易墨想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会让你最担心恐惧的事情成真……”古小福不住地道歉着,她的双眼瞥到了那个玉镯。

“或许是这镯子有神力,将你带了回来……”古小福念念叨叨着,这样热切地看着绝代公子。

“太好了……总之,你没有事……我还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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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公子脸上挂着微笑,静静地听着她这么絮叨着,直到古小福猛地打了个喷嚏。

“天凉了,小福姑娘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至于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因为什么而去,又是因为什么而回来,等明天你精神好了,你再慢慢告诉我。”绝代公子和蔼地笑着。

他的手碰触到了她的脸上,古小福感到那温柔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带走了几行泪。

“别哭了,回去休息。”绝代公子柔声说。

“恩,恩。”古小福应着,边顺着绝代公子往里走。

“公子,你该不会很快又消失了吧?”她进了房间,在合上门前,又有些担心道。

“放心,不会。”礼易白的唇扬着,这么微笑道。

他的双手一动,轻轻地合了门,沉闷的那阵闭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

“既然再次出来,我不会任凭你摆布而消失。”礼易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样低语道。

“永别了,礼易墨。”

美丽宿命

冬日的天空难得出了太阳,当风雅颂从房内走出时,却见古小福与礼易墨同坐在一级石阶上,石阶旁的青草将两人的白衣都衬得愈发光亮,一根翘起的枯草叶正在古小福头顶随风摇摆。

他看到礼易墨的手伸了上来,极其温柔地将那根小草一捻,接着摊了手掌,那枯草便轻得立刻飞舞了起来。

古小福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那温柔笑着的男人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她脑袋一偏,便瞧见了风雅颂。

“风公子,你醒了?”她道。

风雅颂身上虽缠满了绷带,外头一件大皮毛衣裳披着,再加上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倒也没有显出受伤的样子。

礼易白转身,随即有礼地对风雅颂一笑。

风雅颂的脚步顿了顿,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个男人。

“你是礼易白。”他这么道。

礼易白唇角扬起,对他微点了下头。

“小福姑娘将一路之事都告知了我。”

驿站后头盖了间店家自带的小作坊,从里头不间断地飘出些酱气来,杂着发干的风,一齐环绕在众人周围,几个浑身散着热气的大汉嘿咻嘿咻地扛着几个腌菜的大纲,不时地来回走动着。

风雅颂没有回答,而径直将目光落到了礼易白那被白衣覆盖着的手腕上。

“听说我再次出来时,那镯子便碎了。”礼易白笑道。

古小福跟着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花布。

“你瞧。”古小福小心地把布一层层展开,递过给风雅颂,她背对着绝代公子,当绝代公子也探身欲看时,古小福紧张得一把将镯子盖了回去。

“公子,不要看……”她这样紧盯着礼易白,鼻尖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谁也不知道这镯子是不是还有什么法力,万一你瞧了一眼又被吸走……”

她再也不希望绝代公子这样莫名离开了,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对她来说几乎便像重生一般,老天知道,当她再一次见到他那双美丽而平静的双眸时,她的泪是那样止不住地哗地流淌而下。

“我回去了,礼易墨便会出来,都是一样的。”礼易白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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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易墨……古小福心头一颤,绝代公子依旧如此体贴,而礼易墨,昨晚他究竟要说什么呢……

风雅颂避开古小福这样热烈地看着礼易白的眼,伸手将断了的玉镯取了过去,他对着阳光端详着,那玉镯在他指尖一点点翻动,直到反射出的那缕流云般的红光刺到了一个搬着酱缸的大汉。

大汉眯了下眼,虽然他已两鬓斑白,身体却依旧健硕。

他循着那红光看去,身体却猛地一抖,接着手中的大缸就轰地一声砸落在地,一阵浓酸味儿沿着四散而开,直往古小福的鼻子里冲。

“那个镯子……那个镯子……”那大汉睁大了眼,跌坐在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便往东边奔去。

“老板娘!老板娘!那个镯子,那个镯子啊!”那凄厉又浑厚的呼喊声顺风形成了一个带状的云团,一直从弥漫着污臭的作坊散到了几个可怜过路人正咽着的干馒头上,直到一个矮小的老妇出了帘门,那大汉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什么事大声嚷嚷!生意不用做啦!”老妇从腰后拎起一把大刀,唰地甩到柜台上,刀刃咚地一声响,入木三分。

“老板娘,那个红玉镯,那个不详的玉镯啊!”大汉喘了口气,手抖着指着院外。

当古小福看到这个满脸沟壑的老妇走到他们面前时,她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碎裂的酱缸上。

礼易白一把扶过了她,他抬眼看着那老妇,瞬间隐去了眼中的惊讶。

“这位是?”他这么问。

话音未落,那老妇已经上前一把夺过了风雅颂手中的玉镯。

风雅颂蹙了下眉,这老妇满脸沟壑,手腕脖间都挂着沉甸甸的金链子,凸出的大肚皮被一根做工粗糙却涂着艳红色的腰带绑着,整个人散出股腐朽的贵气。

最让人震惊的是,这老妇长得居然与在林中遇见的那个老妪极为相像!

礼易白皱了皱眉,他没有看错,虽然面前的老妇比林中老妪的脸色稍微好一些,可那看着红玉镯子咧嘴的表情,就与那老妪将镯子戴在礼易墨腕上后一模一样。

“快,快把它丢了……不,要先烧了,先烧……把那里面的怨气和小鬼全部烧个干净,再,再丢……”老妇像烫手般,猛地把玉镯子丢给了候着的大汉。

“我妹妹这辈子,就是被这个玉镯子给毁了啊……”

这是一间四面透风的小屋子,在屋子中央架着的一个大火盆,里面的火舌正在疯狂扭动着身体,蠢蠢欲动着要将最接近它们的东西给吞噬掉。

老妇手腕上的金链子动了几下,她颤抖着捧过大汉递来的碎玉镯,浑浊的眼凝视了一会儿,接着一抖手,那玉镯便啪地一声掉入了火中。

古小福站在一旁,看着那镯间慢慢淬进了火色,那里头流云的色彩变得愈发强烈了,随着火焰噼里啪啦的跳动声,老妇苍老的声音也一点点飘出。

“与我同一天出生的妹妹……有着比我还美的容貌……”

古小福身子一抖,看着这个老得已同枯叶般的老妇。

老妇察觉到了古小福的变化,一横眼,嘴角一拉,随即唾了一句。

“老娘年轻时候可比你这土丫头胚子要美貌多了!”

古小福忙点头,缩了缩脖子,示意老妇继续说下去。

老妇挪了挪屁股,接着道:“我妹妹她一出生便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十六岁那年还与邻镇一个老实商人订了亲,如果换了是我,早就乐得不知所以了,可她不知足,整天扭着那小马蚤腰跟我说,姐姐,我要变得更美丽,我要去当县里官老爷的夫人,哈哈,她也不瞧瞧咱们家是个什么身份……”

古小福见那红光把老妇的脸映得发红,她的皱纹看着更像是一条条趴在颜面上的血虫,显得更是骇人。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小马蚤蹄子每天对着那破镜子喊,镜子啊镜子,谁是这镇里最美丽的女人,呵,那镜子会应了才见鬼了……我就知道这马蚤蹄子这么穷吼,有一天会把祸事招来……终于有一天,她满心欢喜地回来,手上已经戴上了这手镯……”

“这手镯不会是那个灰眼睛男人……”古小福心头已经起了这样的反射。

那火中的玉镯内已经塞满了血般的红色,一旁斑白着头发的大汉忙用火钳子取了,丢进了一旁候着的铁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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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丢得越远越好!”那老妇的口齿总算清楚了些。

“那是祸害!让人一辈子倒霉的带来祸事的血镯!我那马蚤蹄子妹妹亲口跟我说,是一个灰眼睛大仙看她心诚,便给了她这么个镯子。可是啊,它吸人精气,吸人运势,它让那个小马蚤蹄子变得越来越美丽,结果呢,招来一伙垂涎她美色的草寇,把我们家也烧了,把爹娘也宰了,还将我们姐妹也……幸好她比我美丽啊,那些草寇不放了她呢,玩弄后啊,还被卖到青楼啦!”

风雅颂漠然地抚了下身上的伤口,又看看风寒才愈的古小福,没有说话。

“那个灰色眼睛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啊……”古小福无力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也就是说,礼易墨被戴了这个镯子,便给他,以及身边的人都带来了厄运。”礼易白看着那老妇如释重负的脸,他手上还留着那道红印。

不过多亏了这手镯,他才能从那无尽的黑暗中释放出来。

礼易白望着那火盆中依旧跳动的火焰,抿了下唇。

连天都在告诉他,他与礼易墨之间绝不能并存。

灰眼睛的玩笑

今晚是九月初八,古小福死死地盯着绝代公子,直至丑时的更声响起。

礼易白睁开了眼,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垂下,接着舒了口气。

“公子?”古小福试着问了一句。

礼易白对她扬了下唇,一撩车帘,外头顿时泄进满满的月光。

他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望,经过中途这么一折腾,礼易墨在定时在月亮盈亏变化时出现的定律已被打破,而他也确实有了比之前更大的恐惧。

摊在他面前的那个无可预知的黑洞已经愈来愈大,他与礼易墨一样,不知何时一个人会突然失去意识,立刻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得快点找到那个灰眼睛男人。”风雅颂坐在一旁,肩头的雪狐皮随着马车一抖一抖。

马车过了一丛零碎的枯草地,前方虽依旧没什么人声,却多了许多高高矮矮不齐的房屋。

离长安越近,离北山便越远,风雅颂回头看去,那沉闷在一片黑夜中的山脉已经变得模糊一片。

车夫勒止了马匹,从车外传来解套索的声响,那是车夫卸了两匹马,将它们带到临近的溪流中饮水,溪水的流淌声伴着马儿甩动尾巴时而欢快的饮水声,倒显得很是和谐。

古小福打了个哈欠,朦着眼往窗外一瞥,一股凉气猛地冲上了她的脑门。

一个青衣大褂的男人站在马车外头,微低下身,接着那双眼便与她对了上。

“灰……灰眼睛!”古小福大喊道。

不错,这正是那天在破庙外头出现的男人,正是他们寻寻觅觅了那么久的灰眼睛男人!那双灰白色的,似乎看透一切的双眼她绝不会认错!

礼易白与风雅颂同时抬头,只听啪啪几声响,刚古小福结巴着嘴再抬头时,两人早已追了出去。

她起身也想下车,一掀开帘子,却突然怔住了。

那个穿着青色长衣的男人这么坐在驱车的位置上,他双手一圆,只听哨声一起,溪边就传来了车夫一连串的惊呼声,两匹正在饮水的马撒着欢往这儿奔跑过来,而那青衣男人利索地将绳索往马套子上一紧,回了下头。

古小福看到他那令人畏惧的灰色双眼看了她一记,他脖间的黄|色铜锁动了一动,随即他手一扬,那马便发了疯般往前方跑去。

车厢突然的移动让古小福双脚不稳,脑袋一下子砸到了车体后方的横木上,她忙掀开后方的车帘,才见礼易白与风雅颂小小的身影。

“这个男人在这里!在这里!”她高呼着,那窗外疾驰的风猛烈击打着她的脸颊,话语一出口便漾到了风中,她只能尽力呼喊着,希望那两人会听到。

古小福的手紧紧抓着上下颠簸的车梁,她惊恐地往后看去,那灰眼睛男人已经在驱车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冷风在外呼呼地刮着,灰眼睛男人没有去驾驶马车,任凭着那两匹吃饱喝足的马儿肆意地在四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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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都被背后灌来的风吹得鼓胀起来,那有些破烂的衣摆令人战栗得在风中发出梭梭的摆动声,他的灰眼睛在月光下显出了一股别样的色彩,让古小福看得脊背发凉。

“你,你是谁,要,要做什么!”古小福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那颠簸跑动的马车撞到了几根横生而出的枝桠,不时地有几根木刺从外头横飞进来,猛地插进马车之内。

灰眼睛男人根本没打算回答,古小福看到他的唇角逐渐浮起了一丝令人胆颤的笑意,他的身体往一旁偏了偏,古小福便瞧见了黑白交缠着的天空,还有那骤然消失在前方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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