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使者脸色浮现出一丝丝尴尬,杜邦的做法已经有些不礼貌了,也可以说是一种侮辱了,他是冯博克的使者,冯博克当初虽然给他当过小弟,但是后来就出去单干了,也就是说两位龙头已经没有隶属关系了,可以平起平坐,再加上冯博克现在做了官,身份自然要高上杜邦那么一点点,而自己作为冯博克的使者前来拜会杜邦,就算对方不礼遇,不巴结,那至少也应该将他当成贵宾去看待,哪能这样颐气指使,拿他当小儿呼唤呢,不过,他也只是敢在心里不满,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杜邦这个人是道上除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还极好面子,自己要是在他众位手下跟前让他下不来台,他说不定就一时冲动将自己给办了,于是将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将信展开来读,道:“杜邦老哥,你好。一别数年,甚为想念,当年我们落草为寇,呼啸山林之时,老哥对兄弟多有照顾,兄弟一直感念在心。现在,形势变了,之前的路子不好走了,想必老哥最近也深有体会。”
“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年老哥对我多有照顾,这份恩情,我得还上。兄弟不才,投诚之后,混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在地方上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咱们结义之时,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小弟找到了路子,不敢独享,所以就写信给大哥,希望大哥接受国家的招安,依照大哥的聪明才智,来了之后,弄个团长不成问题,到时候名利双收,福及子孙,岂不美哉?”
听着冯博克的使者朗声读完,杜邦眼睛里放射出一种严峻的目光,冷冷地说道:“冯博克现在是官,而我是土匪,我们之间自然就不再有什么交情了。他那几句大哥,我不敢受,原封奉还。你回去告诉他,我们这些兄弟虽然不才,但都是有骨头的,就在这里看着他升官发财好了。”
冯博克的使者知道这一封信是不会打动他的,于是就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徐徐地退出了山寨。
朝恩城内,柯利福正在冯博克家里做客,二人把酒言欢,相谈甚是愉快,冯博克一边喝酒,一遍将杜邦的回话说给柯利福听,随后略微有些担忧地说道:“老弟啊,你看这个狗日的杜邦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他妈说他自己是个有骨头的人,呸,当年他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可谓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柯利福没有说话,将煎好的牛排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立时被折服了,不得不说,冯博克这个老小子还真是会享受,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老哥,你这牛排做的太好了,真的。我在王都都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牛排。”
“哎呀,兄弟啊。”冯博克有些心急地打断他,道:“老哥跟你说正事呢,这牛排待会再吃也行,来老哥这里吃饭,还会少了你的吗?”
柯利福嘿嘿一笑,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在去吊冯博克的胃口了,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道:“老哥,我对杜邦这个人也做了点功课,现在说出来,你给看看对不对?”
“好说,兄弟。你说吧。”冯博克也学着柯利福的样子,放下刀叉,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说道。别的不敢说,若是论起对杜邦的了解,他相信整个朝恩城内谁也比不上他。
“他这个人唯利是图、贪得无厌,而且没有任何底线,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哪怕是让他去杀他的老子,他也做得出来。”柯利福说着,嘴角里撇出一丝冷笑。这样的人,就算是一时红火,那也绝对长久不了,活了两世的他知道,天下聪明才俊之士不可胜计,一个人若是光靠耍聪明是永远出不了头的,还会输的很惨很惨。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今日因,明日果,做人还是有点底线比较好,这样最起码不会输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