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队官张君宝从船头走到船尾,挨个拍击肩膀:“没事,按平日训练时做就好,就当那些新附军士是训练时的草人靶子。只要你们能发挥训练成绩的一半,甚或三成,这仗就稳赢,而且谁都不会有事……”
也许是艰苦训练或漂泊军旅生涯所致,昔日小胖墩张君宝,不但个子蹿高一截,人也瘦了下来,唇边茸毛也变黑了,举止沉稳不少,只有两眼灵活如故。他腰里掖着把仿五四,即便走在高高低低且晃荡的船板间,步履依旧稳稳,显然这段时日的苦练,身手更上一个台阶。
另一条舢板上的押队官丁小幺可没那么婆婆,晃着手里的左轮,一个个点过去:“你,别缩着,挺直腰!你,脸那么白,晕船啊?还有你,陆七郞,别以为你年纪最小就可以抹眼泪,元兵刀子砍过来,可不管你满没满十二岁!”
在两位正副队官风格各异的打气鼓劲下,少年们士气值稍稍提了一些。
嘭嘭两声,舢板先后撞上岸礁。
蚱蜢第一个跳上礁石,单手握住三连发猎枪枪机一振,卡地一响,霰弹上膛。刚奔出几步,蓦然顿住回首,对两船少年道:“记住都统曾对我们说的那句话——我们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枪械战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用金属风暴撕裂一切前路阻碍。你们每个人都要对得住手里的那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