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夸我,我不介意,不过照死了夸,我可要说道说道了。”
“你以为在钱家闹事很骄傲?”
“至少不丢人。”陈默咂摸咂摸这话。
“哼,你是不丢人,但是把我的人丢尽了。”林照君气得手脚发抖。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丢人。”
“江海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钱家、孔家、叶家的友谊,至少比我这个人微言轻的女人要深藏不漏。”林照君冷蔑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喽。看谁玩死谁,差点忘了提醒你,学姐也在这场游戏中担任某个重要角色,我真的是太爱我的家乡了,这里的人如此可爱。”陈默捏着她的鼻尖,邪笑道。
“不可救药的混蛋,你听我把话说完!”陈默刚走出她的卧室,林照君一个水杯丢了过去。
“果然,结了婚的女人都是泼妇。”杯子没碎,而是被陈默接住了。
林照君一头栽在乱的像花卷似的被子上,双手在秀发上一通抓狂,这个王八蛋,她的事业本来就很乱,陈默回来后,就更乱了。
越想越来气,摔上卧室门,拿了一套宽松的居家长裙走进浴室。
“畜生!到处胡作非为!杀了你,是条人命,打又不是他对手,连骂人都骂不过!”林照君使劲儿的甩着头发,两只晶莹的脚丫,频繁的踹着她的浴缸撒气。
最可气的是,夏玲珑和陈默关系很要好,但她怎么也不管管他。还有林姨,别以为我不知道,陈默暗地里没少吃你豆腐。
最意想不到的是,连钱静静都被陈默的花言巧语骗了。啊!林照君真要疯掉了,她很忌讳和钱家有往来的,偏偏陈默先斩后奏,泡了人家的女儿!
泡掉一身疲惫和愤怒,林照君脑袋上包着一块毛巾走出浴室,好像一场春雨过后绽放的白玫瑰。
下楼,正巧碰见打扫客厅的陈默。
“呵呵,没想到您这样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也会擦地。”
“我扫的可不是地,是蒙在学姐心上的浮尘。”
“放那儿吧,我来收拾,怎敢劳烦你圣驾。”林照君狠狠歹歹的瞪了他一眼。
陈默淡哼一声,你要是会做家务,就不会在林姨不在一天,将这个家摧毁成这种程度。
四目相接,陈默的眼神在挑衅,这让林照君很暴躁。
“难道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叮当,稀里哗啦……”林照君的拖把,将碗柜上的盘子碗打落,摔了个稀巴烂。
林照君淡定自若的用吸尘器打扫,电线缠在凳子腿上全然不知,赌气一拽,插头一串火光。
“你想讽刺我尽管来好了。”林照君扔掉吸尘器,去拿笤帚。
陈默耸耸肩膀,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重新审视这个蠢女人。
杂物被清扫赶紧,装进垃圾袋,林照君伸了个懒腰,玄关上摆放的清代官窑窑变釉瓶,啪的一声!
“哼。”林照君是那种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定女神,今天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
“五万块的瓶子,学姐有魄力。”
“你不用阴一句阳一句,这破瓶子,我看着扎眼,早就要摔了,不行吗。”
“行。”
林照君心里快哭了,她从景德镇淘来的宝贝,就听见一个声。
“看什么,地板上的油渍,用汽油济清洗最好。”
林照君把汽油喷雾四平八稳收起来,顺着陈默的目光回头看去,墙上一副赵之谦原装老表花卉图,溅了一层细密的油雾。
“你想说什么?这是我生命中最差的一天,但我不在乎。”
“我在看学姐什么时候能把房子拆了。”
“呵呵,你说什么我都不往心里去。我就不信,还能多倒霉……”
“学姐,你休息一下,你觉得家里还有什么该摔得,我帮你摔。”陈默实在看不下去,端着她的肩膀按在沙发上。
“该砸的都砸完了,心里痛快多了。”林照君故作淡定的倚在沙发上,没注意到她的上网本,嘎吱一声。
“喔,我故意的,怎样?”林照君平复呼吸,淡淡的说。
没有最差,只有更差,林照君梦靥似的,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今天受了什么诅咒!
收拾杂物,清扫垃圾,擦地,陈默卷起袖子,一口气把所有活都干完。最恶心的就属厨房,他实在无法想像,林照君午饭是怎么把青菜炒得看不出是什么食材的。
“张爱玲说得对,红玫瑰变成墙上的蚊子血,白玫瑰变成领口的大米粒。女人啊,就是这么回事,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家里都会有一洗衣机没洗的内裤和丝袜。”
“张爱玲还说过,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学姐的自信,和你口中我的无耻,有的一拼。其实呢,自信和无耻区别并不大。”
陈默做完最后的清扫工作,倒在沙发上,“是我高估你了。男人很容易把美女幻想的很崇高,可是马上就会发现她的卑劣之处,学姐是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把我这点憧憬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