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没什么。”陈默的语气,分明还是在惋惜,但是他偏偏卖关子不说,孔齐武一阵火大。
“哼,别跟我装模作样,你这种身份不配在我们家做客,请你马上离开。”金邵祖冷脸道。
“你赶我走?”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金邵祖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陈默仰头大笑,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痞痞的将大腿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就是不让他们坐。
“金总儿,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态,想替叶朝阳出头,又想在这位仁兄面前露个脸。可是本大爷,天生就是属驴的,你让我走,我就偏不走,怎样。”
无赖,无耻。
钱静静看看大哥他们,又看看父亲,最终目光放在陈默身上。
“大哥,陈默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凭什么赶他走。”
“静静,你越来越胡闹了,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难道我交朋友,你也要管吗!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着急?”
金邵祖偷瞥了眼养父,立即卸下他脸上的怒气。
孔齐武察言观色,笑着打圆场,“静静,听你大哥说,你居然考上了江海大学,我回来的匆忙,改天一定补上一份大礼。”
“可是我不认识你。”钱静静有些犹豫。
“哈哈,你小的时候,齐武哥哥还送你上过幼儿园呢。”
“是吗?”钱静静呆萌的歪着头看着他。
用陈默的话来说,这姑娘给根棒棒糖就能骗走,单纯的像个二傻子,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孔齐武还算懂事,先讨好钱静静,再赢得老钱的欣赏,然后才从皮夹中拿出支票本,刷刷点点,写了一张支票。
“陈默,钱叔叔身体不好,我们的恩怨,不想在这里闹大,这是五十万支票,拿着钱,离开江海。”
五十万!
如果陈默真是林照君的保镖的话,五十万相当于几年工资,足以让他卷铺盖卷走人。
不得不说,孔齐武这招先礼后兵,要比挨揍的叶朝阳高明很多。
“五十万啊……”陈默一边咂舌,一边摇头。
“怎么,嫌少?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欺负人,不过,看在静静的面子上,你有一次讨价还价的机会。”
“其实我的价码不高,鄙人应聘的是林照君董事长终生保镖,只要我不死,连她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让我算算,假如我能活到一千岁的话,五十万年薪乘以人民币汇率,再乘以银行定期存款利率……算了,五十亿够了,给我五十亿,我卷铺盖卷走人。”
“你故意捣乱是吗!”孔齐武低声喝道。
“蠢货,我本来就是故意的。”
“你骂谁!”
“你连我骂谁都没听出来,你不是蠢货,谁是蠢货。”
钱静静扒着陈默的肩膀,咬着下嘴唇,险些笑出来,这家伙真无敌!谁都敢叫板。
金邵祖大怒,“陈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在我们家做客,就真的是钱家的客人。”
“啧啧,钱妹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伯父和你还有小姑妈,都姓钱,房子里却有一个姓金的主人呢。”
金邵祖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陈默的话太过分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他倒好,虐叶朝阳时,专门往脸巴子上抽,而骂金邵祖的时候,非要当着他爹的面骂他是野种。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年轻人,心气都高,不认输不低头,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可是,进了钱家的门,都是客人,没有亲疏远近之分,看在我的面子上,握个手,之前的误会都算了吧。”久经风雨沧桑的老钱,浑浊的眼神中,自然有他的判断。
“钱叔,真不好意思,是我太不懂事了。”孔齐武把怒火咽进肚子里。
“对了嘛,主动承认错误,你这个烂人,修修补补,还是有当废品的资质的。”陈默视时给予打击。
金邵祖和孔齐武要顾及老钱的警告。可陈默不一样,天王老子我第一,大江南北任我行,就算是老钱的面子,也不例外。别逗了老钱,你有钱,难道我就要给你面子,那我多没面子。
“钱伯父,多谢款待,那我就改天再打扰了。”陈默懒洋洋站起来,“都不用送,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陈默在身后两人的注视下,慢吞吞用完餐。
“喂喂陈默,你没开车,怎么回家啊。”
“十一路。”陈默摆摆手。
孔齐武初次拜访钱家,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也就此告辞。
刚刚热闹的客厅,忽然安静下来,老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让女儿扶着自己上楼,就剩下金邵祖孤零零一个人,去留都很尴尬。
孔齐武走出梧桐山庄,阴险的气息爬上脸庞。
“陈默,你等等。”
“哟,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吗……”陈默想了想说。
“呵呵,到市里几十里的路,有没有胆量让我送你一程。”
“啧啧,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跟我这地痞流氓真心没法比,得,您大人有大量,刚才多有冒犯……”陈默怕他何来,一屁股坐进车里。
孔齐武什么来头,孔齐文的亲弟弟,在辽沈军区当兵八年,本来近期转正,只不过,听说江海有一只“臭虫”很嚣张,所以提前申请退伍。
陈默不是没看出孔齐武的能耐,杀气腾腾,人如其名,看来孔家兄弟的质量,在江门三杰中,还是高于另外两人的。
不过,菜,无论怎么烹饪都是一盘菜,陈默习惯是虐菜。所以初次见面,陈默一连用了四个“可惜”,很可惜。
孔齐武暂时没打算动陈默,一来他毕竟是林照君的保镖,二来刚从钱家出来,如果路上出什么事,钱董事长对他的印象分会降低,他这次兵王回归,目标直指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