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正好的时候, 应季的花卉开的正艳,花园中无处不在的淡淡花香味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在花丛中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矮桌上煮着茶的炉子内火焰还未熄灭,白皙纤细的手端着茶壶一点一点的斟茶。
“嫂嫂这是什么茶?闻着还挺香的。”红着脸的亓梓瑛看着云莜莜的动作, 连忙转移话题。
不过……稍微闻闻,这茶还真的挺香的。
“红月。”樱粉的chún微启, 出来的两个字却让亓梓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没听过实属正常。”云莜莜轻柔的将茶壶重新放回茶炉上“红月成熟的时间有些不同, 最好的采摘时辰是月上中空之时, 再加上叶为深红色,便被当地人称为红月。由于种植不易,一旦离开了当地茶树便极难存活, 故数量稀少。每年进贡于皇室的也只有不到一斤的量。”
将一杯斟好的茶推向亓梓瑛, 示意她尝一尝。
“所以这是齐国独有的吗?”一边问一边接过茶杯,放置于chún边轻抿一口。
入口味道极淡,而后便是一股清香甘甜, 全无苦涩之味。
“嗯, 好喝。”咽下口中的茶水, 亓梓瑛颇有兴致的问“这个可有什么功效?”
云莜莜浅笑吟吟“你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这意思就是要换消息了。
亓梓瑛一愣, 喃喃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若是真的难以启口,那便算了。”
“也不是。”亓梓瑛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杯身上来回摩擦。
“就是……宫当时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太过于震怒,没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驸马一巴掌。”亓梓瑛偏过头, 讲话语速极快, 要不是云莜莜在仔细听, 可能都不会听清。
不过听清了这内容,云莜莜想了想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就只有这个吗?”
这话一出,亓梓瑛立刻回过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样严重的事情,你竟然……”什么叫就只有这个吗。
这下lún到云莜莜愣住了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算个什么大事?
回想她那几位已经娶妃了的皇兄,还有宗室中的那些王爷侯爷什么的,被自家皇子妃、王妃东侯打几下不都是家常便饭么。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不满的呀。
亓梓瑛“……嫂嫂真是家教渊源啊。”硬挤出来这一句话,她突然有点庆幸她大皇兄早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办。
“男儿颜面是多么重要的,就算驸马是尚主,也不代表着就能被随意轻贱。”亓梓瑛情绪低落。
当初驸马会愿意尚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去求了母后,而母后游皇兄赐婚才成的。人家……来就不是怎么愿意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你今儿躲到宫这儿,和驸马之间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啊。”云莜莜抿了抿chún,对于亓梓瑛所的严重性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从别的地方。
这话还是父皇告诉她的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心中有对方,不回去随意欺瞒什么的。
“宫在府中也没啥用处啊,驸马又不在。”亓梓瑛依旧低落,下巴搭在手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茶杯。
“那在哪里?”
“区押送军.饷去了。”
“这样啊。”云莜莜眨眨眼,这样的话确实没办法了。
刚准备再给自己斟一杯茶水,对面的亓梓瑛却猛地起身来,口中还大喊“完蛋了!”
“昂,什……什么?”被吓了一跳的云莜莜有点语无伦次。
亓梓瑛一脸焦急的看着她“今儿一早驸马就是驸马要走的时辰,宫竟然给忘了!”
头顶上的太阳直咧咧的照着她,地上的影子也在提醒着她,现在已经都是正午了。
二人一一坐的对视,一个仿若崩溃一个还是一脸迷茫。
——
“你什么?芙莹去了庆王府?”
“啪”的一声,手中的奏折被用力的合上,亓梓枢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和不满“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府中,跑去庆王府做什么。”
“下面是一大清早就去了。去的时候王妃娘娘还未起身。长公主进去没多久,房中就响起了娘娘的一声惊叫……”
“那个疯子对莜莜做了什么。”没等钱立完亓梓枢蕴含着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没有做什么,就是娘娘一醒来发现身边有人吓到了而已。”
“咯吱——”这是奏折被用力捏着发出来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