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齐目光阴沉望着赵烨许久，最后……还摇了摇头。

他不柳岸的主子，这个主意不能他来定。

尽管在所有人看来，对现在的柳岸来也许死才解脱，可……想起燕姜的样子，却谁都没有再多一句。

赵烨站在那儿上下打量一会儿众人，心里多少也明白过来具体怎么回事。

他明白归明白，但并不很赞同他们的作法，他叹了声甩袖离开，走到院门口却又停下步子：“总之……你们尽快决定吧。”

看着赵烨的背影，在场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办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林思齐身上，而林思齐也只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踱步回到燕姜房中。

他有心选择可无力去做，因为现在的燕姜很脆弱，他还想尊重她的选择。

燕姜这一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扶着有些发昏的头坐起来，脑中却很快闪过昨天的事情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几乎没有多想赤着脚就往外面冲，哪知房门也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林思齐见势一把将她揽住扔回床上，他上前紧紧压住她，沉声道：“已经过去一天了，你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原本还在挣扎的燕姜因为这句话而慢慢停下动作，她侧过头眼神迷茫地看着林思齐，良久，却有泪水从中溢出。

“我这里……很疼……”她着，手慢慢附在自己胸口，“我怕我一停下来，就要疼死过去……”

所以她宁愿发疯，宁愿拿着刀一下下刺穿那人的心脏。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缓解心中的愧疚跟痛苦，如果可能，她甚至希望用自己这条命来换回柳岸的一世安宁。

紧紧把燕姜抱在怀里，林思齐听着她低沉嗓音诉那些令人心痛的话，他长叹一声，缓缓道：“姜儿，你有没有想过，对现在的柳岸来……也许让她死要比活着更……”

突然不下去，林思齐声音顿时有些哽咽。而燕姜早已反应过来他要什么，她紧抱着林思齐后背的手颓然落下，一如她悬着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她怎么可能没想过呢？

尽管人人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可作为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一条命外更重要的就一颗心，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留下命又有什么用？

眼下柳岸还没醒过来，可一旦她醒过来看着发生的一切，又要让她怎么面对？

作为柳岸唯一的亲人，她又如何看着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可……她做不到啊，她怎么能亲手抹去柳岸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存在呢？

发现燕姜正在发抖，林思齐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这对燕姜来一个艰难的决定，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她。

“我想……让她看着我出嫁。以前她总喊着要找个靠谱的男子亲手把我嫁出去，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让她放心，不要再记挂我。等婚礼过后……我会亲手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