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心里愧疚，若当初没有送走柳岸，即便那时候死了，也比现在这样……”觉得有些不下去，萧祈清了清嗓子，自嘲一笑，“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愧疚呢？”

“罪魁祸首我，跟你们没有关系。”沉默许久，林思齐才道，“如果没有当日在悬崖处发生的事，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然心里也这样想过，但整件事毕竟不林思齐本人的意愿，也被人算计才导致的。萧祈没来由叹了声，摇着头道：“或许……这就命吧……”

跟着林思齐二人来到客房，之前徐行已经把柳岸安排住在这里，翰墨也急忙去找了赵烨过来救人。

原本赵烨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嫌林思齐一天到晚就找麻烦，然而在看到柳岸的情况后突然就噤声了。

“爷，我还从没见赵先生露出那样的表情。”翰墨几乎不忍心再，刚才赵烨那副模样分明被震惊住了，连一向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他都震惊不已的事情，可想而知柳岸伤得有多严重。

翰墨想起那个一直跟在燕姜身边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就觉得心里一阵惋惜，在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她的年龄最小，性格也比较跳脱。一路上聊天解闷的活儿都她一个人干了，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可能会给他们拖后腿却仍旧努力尽到自己最大的义务。

这样的女孩儿怎么就……

一行人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才见赵烨把门打开，只不同于往常看诊过后的轻松样子，他整张脸都阴沉地吊着，显然里面的情况很不好。

“这丫头谁带回来的？”赵烨看着几人出声问着，明明年纪与林思齐等人相仿却总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几人四下互相看看，谁都没有开口。

“就这样的还救回来干嘛，活着也受罪，还不如死了！”忿忿着，赵烨转身将房门闭上，这才走到院子中央。

“我已经替她暂时稳住了情况，没有性命之忧了。”

“那她的身体……”林思齐闻言，犹豫着开口。

“自己没长眼睛吗，都成那样了我能怎么救？”白了林思齐一眼，赵烨这才沉声道，“四肢我已经替她重新接好，日后活动行走应该没太大问题，只不能剧烈运动。皮外伤和嘴上的烫伤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嗓子毁了舌头没了，以后肯定不会话了。”

“至于心理上的……我无能为力，所以倒还不如就这么让她死了！”

听着赵烨的话，林思齐突然眼皮一跳。他抬头就见对方眸色深邃，带着几分晶亮。“你的意思……”“我能救她，也可以让她没什么痛苦得死掉，端看你们要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