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没好气地看了尤双百一眼,但还是清楚了,于是她大声对我们说:“等下我把试卷发给你们,你们先在试卷上面写上年级班级名字学号,但是不可翻看试卷,更不能在试卷上面答题,我说的话,有没有没听明白的同学,有没有问题?有的话请举手提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摇着脑袋,白老师感到非常意外,心想居然还有怎么多同学没明白,于是他问那些摇头的同学:“你们哪里没有听明白?”
那些摇头的同学还是在摇头,白老师举止有些不自然了,她的不自然被很多的同学发觉,有女同学提醒白老师说:“他们没问题。”也有女同学说:“老师快点发试卷吧,我们都没问题。”
白老师才恍然大悟过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才数了数每组人数,然后数着试卷,一组一组地发了下来,那一沓试卷就从前往后传递下来。拿到的同学拿起铅笔在试卷上写年级班级名字,写好后,放在桌子上。白老师一个一个地检查过去。
这时,学校的铃声又叮叮叮——地响起来了,白老师说:“现在开始答卷。”教室里面一片翻试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和往常一样,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试卷上面的油墨气味让我接连打了四个喷嚏。很多的同学也因为忍受不住那油墨打印的试卷发出的气味,也开始接连打喷嚏,教室里面喷嚏阵阵。但是没有一个同学发笑,大概这个时候已经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试卷上面。
为了不打扰学生的答卷,白老师悄悄地把前门打开,又悄悄地把后门打开,一阵接一阵风从前门吹进来,在教室里荡了一圈后,又从后门吹了出去。教室里面的油墨气味顿时消失了不少。同学们聚精会神地答题,铅笔在试卷上摩擦发出的声音非常清晰。有些同学在悄悄地向其他同学借橡皮,有的在悄悄地借铅笔,还有的在借白色修正液。只要不是太明显的作弊行为,只是借借橡皮铅笔的,大部分的监考老师也会放一马,不会为难我们。
考试的时候,我们都很投入,当有同学把试卷翻过来时,我们知道,他已经做好了一页。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些同学就已经把试卷做完了,开始非常不安分地四处张望。罗翔偷偷地问旁边的徐胜:“你做完了吗?”
徐胜回答:“还没有,也快了,就差两大题了。”
罗翔骄傲地说:“你真慢,你看我,我都做完了。”
徐胜说:“就你做的最快,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考第一呀。”
罗翔说:“考第一有什么大不了,我如果做慢一点,第一肯定是我的。”
罗翔的自吹自擂引起旁边四年级同学的嗤之以鼻,也引起了三年级同学的侧目而视。
高洪长说:“吹牛你第一,班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你。”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同学把语文试卷做完了,有些同学说:“这期末考试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没有以前的单元测试那么难。”教室里面慢慢地开始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吵闹起来。
有些同学坐在教室里面实在闷的慌,就拿着试卷到讲台上交试卷,白老师问他是几年级的,那个同学说是四年级的,然后白老师说:“四年级的放这边,三年级的放那边。”
坐在后面的很多同学就开始不安分,一个接一个地把试卷往上交,有些同学走到半路突然折了回来,他说:“有老师在外面,好像是雷公。”
我们看到,罗翔已经被雷老师拉到了阳台上,然后又被拉到了教师办公室。我们班的同学立即不敢上去交试卷了,他们都说:“罗翔真是我们的好兄弟,为了我们的自由光荣被捕,我们一定会牢牢记住他那比山高、比海深的情谊。”
我们四二班很多的同学眼睁睁地看着三年级上交的试卷越叠越厚,而四年级的试卷孤零零地只有一张,他们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