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金风送爽丹桂飘香。我们田坝乡上的农人脸上挂满了丰收的喜悦,稻田上的谷子熟了麦子黄了,稻叶也金灿灿的。农人手上拿着镰刀在稻田里割稻,踏着打稻机的踏板,把稻穗放在打稻机的齿轮上面,那齿轮就呜呜——地把稻谷打落在麻袋里面,农人把打光了稻穗的稻秸扔在了一旁,稻秸已经堆积成一座座的小山。
在江南地带,一年三次大大小小的台风是比较正常,而今年仅有的两次台风刮的不大不小,刚好祛除了炎热,带来了雨水,使得我们田坝乡所有的庄稼大获丰收。
我的二姨周夏梅骑着一辆三轮车远远地从山里来到了她那远嫁海边的妹妹家。我的二姨还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好吃的干薯片,她说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干薯片,她让我和我姐还有我妈尝,问我们:“味道怎么样?”
我和我姐建芬说:“真好吃,甜甜的,脆脆的。”
我妈对她的二姐说:“姐,你来就来嘛,不要带什么好吃的,你自己家也有娃,留着给他们吃。”
我的二姨生气地说:“你说这话干啥,我那两女儿两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嫁的嫁娶的娶,那刚生出来的孙和外孙都还小,在吃奶呢。”
我总觉得,我的大姨二姨和我的奶奶的年纪不相上下,而实际上大概也是如此。我二姨走的时候,说要让我妈我还有我姐一起到她家小住几日。当我妈妈借口说家里有事,脱不出身来时。我的二姨看来是有备而来,她对我的妈说:“妹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你帮忙来的,你看现在田里的稻谷都已经黄灿灿的,别人都已经在割稻晒谷了,我家也有五亩稻田等着我和你姐夫去收割,但是人手不够,听说马上就要刮台风了,我可要在刮台风前把稻谷给割了给晒了,不然那满田的稻谷就要打水漂了。你看你和一双儿女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
二姨说这话算是说对了,可见她们一对姐妹真是心有灵犀,都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里。听我妈妈对我和建芬说过,她本来还有一个三姐,但是三姐在很小的时候掉进了外公前面的那条小河里面,当人们把她捞上来时,她三姐就失去了呼吸。现在只剩下了这一对姐妹,感情未免更为亲切。
我的妈妈见说二姨要我们去帮忙割稻,虽然心知她二姐是找借口,也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于是就应承下来,说:“二姐,既然你要我们一家三口去帮忙割稻,那给我们可义不容辞,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和我家两个孩子可干不了多少的活,也许还会给你们帮倒忙。”
二姨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抢着说:“妹呀,你可在说什么外话呢,都是一家人,你们可得今天明天就得过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二姨说完了话,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吻,不容反驳的语气,我妈答应了下来说:“好的,那我和我一双儿女明天就去你家。”
二姨在当天的下午就骑着她的三轮车回家了。
第二天,我妈从李双兰家借了一把自行车,又从郑耀亮家借了一把自行车,一家三口人就朝二姨家骑去,这大概是我和我姐学会自行车后第一次上路,两个人刚刚学会骑车,就开始带起人来,幸亏我的妈妈比较瘦,她坐在后面大概就我我姐那么重。一路上,我和我姐轮流着让我妈坐在车后面,这样竟然感觉也不是怎么的吃力。
其实在去我二姨家的路上,还是会经过我舅舅住的那个村庄,但是这次我们没有停留,直接往二姨家赶路。过了我舅舅家后,我们就不熟悉道路了,我的妈妈坐在后面不停地给我们指引方向,所往这边转往那边转,最后把我们搞得也是晕头转向,最后走到了一片金黄的稻田之间的田埂上,那些在稻田上干得热火朝天的人,没空多看我们一眼,踏着那打稻机呜呜——地转。天空不时的有一群群的麻雀在稻田上面跳蹿,还有一行大雁在天空飞过。
由于泥路坑坑洼洼,还是紧靠小河,而我们又不识路,我妈干脆从后座下了车,于是我们就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河里面的芦苇丛已经蔓延到了岸边上面,不时的阻挡了我们的行进。我妈指着远处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告诉我们说:“你们看,那个村庄就是二姨的家。”
二姨的家是三面环山,朝南的那一面没有环山,但是环水,我不是风水先生,我不知道在风水先生的眼里,这样的村庄是不是风水宝地,但是在我的眼里,这简直是天上人间。
我们沿着河边的小路走着,还走了很多座小石桥,由于是第一次来,我和我姐都觉得有些远。我看到村里庄里的人似乎在打量我们,在小声地议论,对我们指指点点,说:“这是我们村哪里来的亲戚吗?”
而我的妈妈居然能认出一些人来,当我的妈妈叫一个老人姨妈时,她非常惊喜地说:“这难道是夏梅的四妹吗?”
我妈说:“是啊是啊。”
她说:“这两孩子可都是你的儿女。”
我妈连声说:“是的是的,你们快叫姨婆。”
那个姨婆周围的女人就向她打听,姨婆告诉她们是这么这么一回事,是这么这么一回事。那周围的女人点头恍然大悟似地说:“哦,原来是夏梅婶的妹呀。”
我的二姨这时正在路口的一户人家翻眼镜袋,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传的消息,她远远地就走到村口那个必经的石桥,笑呵呵地来迎接我们,我们看到二姨当然也高兴。二姨领着我们往她家赶去,路边不时地有人打听这我们是何方人士,二姨非常耐心地介绍着。
我妈问二姨:“姐啊,那姐夫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