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身上留了一个故人的气息，而那份气息原属于死城。你身上有冥火，想必能闻得出来这股死气。”薄卿寒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温柔扶着她纤细的腰肢。

慕九卿推开腰间的手，这厮把玩得她有些痒痒，“别闹，我是闻出来了，否则也不会来问你。”

薄卿寒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真是好闻得很，“对，就是那股味儿，招来了不少东西。此后，你最好离她远点，免得惹祸上身，知道吗？”

“东西？”慕九卿眸色微沉，“那她会死吗？”

“说不好，会有人想保护她，但也会有人要她死！”薄卿寒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可是九九，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慕九卿不解的看他，“为什么？慕倾城是沈姨娘的女儿，她是凡人女子，跟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可半点都搭不上边，你拿她做饵，是不是有些过分？她可不像我，估计遇见那些事儿早就吓死了，压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薄卿寒轻嗤，“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想替了她？你这是存心想让为夫着急？”

“你当我傻，会自个找死？”慕九卿翻个白眼，“我只是觉得相公此举别有深意，断然不像你所说的这般轻松惬意。拿慕倾城做饵，必定不是胡乱挑选，也不可能单纯是为了替我出气。”

“不傻！”薄卿寒点头。

慕九卿的手肘轻轻抵在他腰腹，“不说便罢了，懒得与你纠缠！”

薄卿寒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只是傀儡，用来替我的那位故人而已。”

眉睫骇然扬起，慕九卿心头微沉，“故人……是女的？”能用慕倾城做饵，那故人应该不是男子吧！是女的？还是倾国倾城的那种？到底是怎样的故人呢？旧相识？旧情人？

脑子里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慕九卿竟觉得有些坐不住。

“胡思乱想作甚？是女的又如何？”薄卿寒面色微冷，“九九，你不信我？”

“我哪里是不信你，不过是有些……”她起身，“不想理你了，我去歇会！”

语罢，慕九卿抬步就走。

腕上一紧，某人无奈的望她，捏紧了她的手腕，“九九吃醋了？”

“是又如何？你肯说吗？”慕九卿挣扎，终是甩开他的手。然则下一刻，她却忽然顿住脚步，“能让你记挂在心里的故人，我可认识？”

“认识。”薄卿寒道。

心，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慕九卿伸手想去抓，但却怎么都抓不住，“不知道为何，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东西忘记了。”

薄卿寒把玩着扳指的手，蓦地顿了一下。

慕九卿转身望着他，“薄卿寒，我有一个问题存在心里很久了，如今我想要个明确的答案，你不许骗我！”

“那你别问！”薄卿寒没有看她，依旧转动着手中的扳指。

她知道，他其实已经想到了她要问什么。可有些话不问，她怎么都不甘心，“薄卿寒，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说的是前世，或者更早！”

薄卿寒终于抬头看她，但也只是看她，并未回答。

“你为何不回答？”慕九卿追问，“是不知从何说起，还是不屑告诉我？”

“都不是。”薄卿寒起身，缓步走到她跟前，“九九，时机未到，如果现在说了我怕你会忍不住！再等等，可好？”

慕九卿敛眸，“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可否给我个时限？我不能无限期的等下去，到最后等到我死也没等到这个答案。”

说起“死”这个字的时候，她看到薄卿寒的眉头突然挑了一下，眼睛里掠过少许薄怒。

“等我平了大周事，便交付天下，与你携手同游名山大川，自此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薄卿寒握住她的手，“九九，国政当前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只能暂时先稳住大周的局势再说。”

说起大周的局势，慕九卿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大周内忧外患，慕家的势力、薄家的势力、以及宫里的贵妃和皇后，那都不是省油的灯。外头诸国虎视眈眈，东镜国名为议和，实则究竟想作甚，便不得而知了。

慕九卿反握住他的手，“好，若是时机到了且第一时间告诉我，在大周天下太平之前，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薄卿寒，我大概隐约能猜到点，虽然你什么都不说，可这世上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面色凝重，“知道吗？自从那日永安寺与你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便一直做同样的梦，先是孩子的哭声，其后是从蛋里生出来的孩子，最后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的样子。是个男孩，死死抱着我的腿，喊我为娘！”

薄卿寒松了手，忽然转身背对着她，“你若是再梦到他，便抱抱他。”

“什么？”慕九卿仲怔，“做梦还由得了自己？”

“冥火属yīn，自然是可行的，还得看你如何用。”薄卿寒绷直了身子，似乎是在深呼吸。良久才幽幽的转身看她，“凡事都有两面，利弊相当。九九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懂的！”

慕九卿不说话，这人每次说话都只说半截，“罢了，不与你计较。”

“九九，咱们的协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