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定是相公您在皇上跟前说错了意思,所以皇上误错了意思,以至于现在公主说得很有意思!”慕九卿咬着牙笑,“薄卿寒,日子过于太平,想必你是过腻了对吗?”
佐理忽然笑了,“原来千岁大人,惧内?”
“你才看出来?”薄卿寒毫不隐晦,也不避讳。旁人说惧内,面上带着几分羞恼,但薄卿寒却是理直气壮。理直气壮的惧内,怕老婆,还略带显而易见的自豪。
连佐理都觉得不可思议,慕九卿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当朝千岁,大周皇帝最宠爱的臣子,迷得这般三魂五道?莫非慕九卿会什么妖邪之术?能魅惑人心?
慕九卿微微别开视线,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圈红的眼眶。大概是年纪渐长,所以心坎便软了不少,竟受不得些许甜言蜜语。果然,人不能有软肋!
阿塔愤然,“慕九卿,你到底给千岁大人喂了什么迷魂药?”
“你想知道?”慕九卿歪着脑袋,转而托腮望着薄卿寒,“千岁大人,你说我给你吃了什么?”
“吃了狼心狗肺。”薄卿寒扶额,“公主想试试吗?”
佐理起身,“阿塔,该走了!”
“五哥!”阿塔音色尖锐,“今日他若不回千岁府,我便也不走了!丞相府不会连个厢房都没有吧?竹苑里那么多空屋子,总有一间能留给我的。”
“我这竹苑不欢迎外人。”慕九卿起身,瞧着紫苑取来的膏药,“阿塔公主,以后别来了!”说着,她将膏药递给阿塔。
“哼!”阿塔扯了chún角,捏紧手中的膏药盒子,“那就多谢夫人!我会好好守着千岁府,等着千岁大人和夫人归来!”
目送阿塔冷然转身的背影,慕九卿面色微沉。
“阿塔被惯坏了!”佐理望着慕九卿,“从小在东镜国便是恣意任性,如今长大了更是了不得。千岁夫人别往心里去,我会好好劝劝她。”
语罢,佐理意味深长的望着薄卿寒,“也请千岁大人,能明白!”
薄卿寒当然能明白,有些事儿强求不得,但……上头还有皇帝,皇帝不可能置天下于不顾。有些事不是薄卿寒不答应就能免去的,所以他要搞定的不只是阿塔公主,还有大周与东镜国的邦交。
“看样子,不能善了!”慕九卿瞥了薄卿寒一眼,“你自己惹的桃花债自己去交代,免得牵连我。如果我因为你这桃花债而伤着,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转身回房,边走边冲紫苑吩咐,“今晚千岁大人会在耳房内彻夜看公文,紫苑你去备茶,顺道多点几盏灯!”
进门之后,慕九卿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薄卿寒就在门外站着,略带懊恼的挠了挠后颈。
“大人?”紫苑蹙眉,“这……”
“没说留门。”薄卿寒嘬了一下嘴。
紫苑点点头,“没说。”
“照做吧!”薄卿寒寻思着,这丫头是真的生气了,看上去没有半分不悦之色,可方才面对阿塔公主的时候,这丫头是真的……吃醋!
紫苑转身离开,哪知薄卿寒又道,“没说留门,也没说不留窗吧?”
“嗯?”紫苑愣了愣,转眼去看易德。
易德咧了chún角笑,冲着紫苑点点头,紫苑会意的行礼。
耳房里光亮十足,慕九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身子冷,可手脚又不是特别的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裹紧了被褥,竟也不得解决。
易德瞧着自家主子,一本正经翻窗户的样子,无奈的扯了扯chún角。
“这样,行吗?”紫苑呢喃。
“我家公子就是为了夫人而生,为了夫人而活的。只要夫人一句话,公子可上刀山下火海,保证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去,甚至于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事儿,公子却……”易德笑两声,“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紫苑点头,“我跟着小姐一块长大,当然知道小姐的心思。姑爷是给小姐台阶下,也是想让小姐消消气。否则堂堂千岁,哪犯得着爬窗户?!姑爷,是为了小姐。”
“所以夫人一定要相信公子,公子那么高高在上,所求不是天下不是社稷,只是一个她!”易德意味深长的说,“紫苑,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否则那就是要了公子的命!”
“我家小姐和姑爷,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渊源?”紫苑狐疑的问。
易德面色一紧,“渊源……那还真是怨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