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手仍是不安分的来回游走,约莫是觉得手感不错,更是满意得舍不得拿开,“九九,等我查清楚你再来捡现成不是更好?”
慕九卿端着杯盏,狠狠剜了他一眼,“把手拿开!”
“九九,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若有所思,一本正经的扯犊子,“你知道,我是舍不得让你去冒险的。尤其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夫人,我唯一的妻子。九九,你可知唯一是什么意思?”
慕九卿翻白眼,想着把杯盏放下,然则某人另一只手却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腕,只要她稍有挣扎,这杯水就会倒在她身上。
“薄卿寒!”慕九卿愠怒难掩,“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如同私塾里不开窍的先生,非要揪着一处不放,像极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奈何她杯盏在手,又不想被这茶水湿了身,只能银牙狠狠一咬,“薄卿寒你闹够没有?”
“唯一便是举世无双,仅此而已。”如此深情的话语,竟也可以说得这般冷面无情。
慕九卿看着他,这人说情话的时候,竟也能如此镇定自若?瞧瞧这张脸,只要他不想,那便是连半点情绪波动都不会有,“然后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无可取代,独一无二。”
深吸一口气,慕九卿极力平复内心深处的波澜,“现在,手可以挪开了吗?”
薄卿寒收回手,若无其事的望着自个手掌心,“九九,这件事涉及妖邪,你能安安稳稳等消息吗?”
“换句话说,你是要我信你对吗?”慕九卿终于可以站起身,转而快速将杯盏放在桌案上,“薄卿寒,给我个方向,我要具体的。”
“可能是我的老朋友回来了。”薄卿寒眯了眯危险的眸,“那是谁都惹不得的东西。”
“是什么?”慕九卿蹙眉。
薄卿寒长长吐出一口气,“是魔物!”
“怎么样的魔物?”慕九卿追问。
薄卿寒望着她,笑而不语。
魔物?
那是怎样可怖的存在呢?
慕九卿没有多想,毕竟那个世界不是她这样胡思乱想,能想明白的。那里充满了变数,所以连薄卿寒都忌惮的,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存在,那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闲事。
夜里的时候,这厮又跟饿虎一般,折腾到了大半夜才肯放过慕九卿,美其名曰是因为她的不信任。慕九卿觉得,自己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在床上。
如此一想,竟觉得好生委屈。
生于床榻,死于胯下。
第二天,慕九卿走路的时候,只觉得双腿打颤。这厮下手可真够狠的,每次都让她觉得自己死一回。不过心里还是担着心,寒鸦始终没踪迹,她心里不踏实。
结界这东西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设下的,巷子里的壁画,让她如鲠在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小姐,来这儿干什么?”紫苑不解。
“我总觉得这儿……”没错,这是当初她们在结界里遇见的巷子,如今这巷子如旧在。慕九卿面色凝重,回望着紫苑,“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有没有感觉?”
紫苑点头,面色稍变,“有!”
慕九卿伸手抚过冰冷的墙壁,幻想着当时在结界里的情形。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些壁画都是崭新的。也就是说,结界里的壁画是刚刚画上去的,之后寒鸦便出现在巷子口。
睁开眼睛,慕九卿望着巷子口,当时寒鸦驻足的位置。
“小姐,您看什么呢?”紫苑担着心。
外头传来鼓乐之声,那是东镜国使团入京的声音,动静很大,听着格外的热闹。老百姓如今都在街上驻足观看,东镜国与大周或交战或对峙多年,京城里的人鲜少见到邻国之人是何模样,如今终于见着东镜国的人,是以都觉得新鲜。
“寒鸦当时是站在这个位置。”慕九卿站在巷子口,抬头便能看见东镜国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城。长街上人满为患,一个个翘首期待。
东镜国的奢华马车,带着极为明显的异域风格,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九卿没想到自己这一抬头,正好与掀开车窗帘子的东镜国公主打了个照面。轻纱遮面的女子,chún角带着魅惑的笑意,明眸璀璨至极。
谁都无法看清楚公主的真容,但慕九卿不一样,她有冥火在身,能窥透这薄薄一层轻纱。但不知道为何,在见到这位公主的那一瞬,她觉得公主似乎也在注视着她。
慕九卿的心,没来由的乱了一下,貌似会有事应在这东镜国公主的身上。
“小姐快看,那是东镜国的皇子!”紫苑忙道。
慕九卿猛地回过神来,骤见一道目光从顶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