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是谁,哪有这本是冲破我的束身咒?”薄卿寒随手便将外衣褪下,盖在鱼缸之上,“看着真碍眼。”
慕九卿被他牵着,缓步走到了软榻边上坐着。她迫切的想知道,薄卿寒到底是从哪儿找到南珠的?又是如何带回来的?此前慕惟中说,南珠在宫里。
“你是从宫里把南珠带出来的?”慕九卿问。
“是在宫里,不过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委实丢尽了鲛族的脸!”薄卿寒面色微恙的盯着她,“你张口闭口都是这死鱼,莫非真的是嘴馋,想吃了?”
慕九卿翻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是贪嘴的猫,我可不爱吃鱼。”
“为何?”他凑近她。
“不会吐刺不行吗?”慕九卿甩开他的手,起身走到窗前站着,“你不回去准备吗?”
身后没有动静,慕九卿皱着眉头回眸看他。
却见这厮竟然慵慵懒懒的靠在了她的绣床上,见她回头还不忘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躺过来。果然,这厮是个极度不要脸的,如今快成亲了,更是越发的放肆。
“这么急着赶我走,可是急着等天亮,急着想嫁我?”薄卿寒单手抵着脑门,菲薄的chún微微抿起,似笑非笑的望她,“九九,过来!”
他不喜欢,她距他太远。
慕九卿觉得自己定是中了他的迷,否则怎么会这般听话,真的乖乖走到了他面前。她看见他伸出手,动作娴熟的握住了她的柔荑。
这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掌心是那样的暖。
“还是这样凉。”他轻叹,就势将她拽到床边,坐起身来从身后抱紧她,“以后我暖你!”
慕九卿噗嗤笑了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这厢虽说答应嫁给你,却没答应要同你一生一世,说不定你便是第二个宋良竹,而我到时候又是一封休书。”
薄卿寒扯了chún角,音色里透着几分蚀骨的魅,“你确定是休书?而非”
他顿了顿,她娇眉微蹙。
“而非什么?”慕九卿翻个白眼。
“而非爱上我?”
音落瞬间,他已将她压在身下,快速以chún堵了她的强词夺理。以前怎么不见得这般话多,如今倒是越发可爱。他不喜欢那样冷冰冰的她,如今这般才像是活生生之人。
慕九卿狠狠推了他一把,谁知下一刻,她猛地瞪大眼睛,翻身坐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掌心里的血,慕九卿愕然盯着薄卿寒,“你”
薄卿寒躺在她身边,捂着心口位置微微喘着粗气。
她其实应该想到的,从他进门的那一瞬,便透着几分难掩的倦怠。而方才她轻而易举的推开他,换做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想做的事情,她断然没有气力反抗。
掌心里,鲜血殷红。
慕九卿心头微颤,“你为何会受伤?”
薄卿寒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不语。
“伤得严重吗?”慕九卿急忙问。
“你在担心我。”薄卿寒伸手拂开她面上散落的发。
慕九卿轻哼两声,“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受了伤,那成亲之事是不是可以延后?薄卿寒,成亲是很累人的活。你没经验可我有经验,所以我这是为你好!”
“经验?”薄卿寒望着自个手心里的血,舌尖轻轻舐过,“你想试试我的经验吗?九九,男人对于某些事惯来是无师自通的。所谓经验,也都是从女人身上慢慢累积起来的。”
慕九卿原是不太明白,然则下一刻猛地顿悟,瞬时面红得能滴出血来,“薄卿寒,你要不要脸!”
“脸能拿来作甚?倒不如要夫人吧!”薄卿寒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伤势,“大婚照旧!”
慕九卿就知道这厮不会善罢甘休,“还能这般言语,便足以说明伤势无恙。”她去水盆里洗了手,确信手上没了血腥味,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
“你对于气息比任何人都敏锐。”薄卿寒道,“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慕九卿想了想,这话说的没错,但
“与你何干!”慕九卿回到床褥,“闪开点,我要睡了!”
薄卿寒倒也听话,旋即给她让开位置,让她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身边,“不为我包扎伤口?”
“你自己的伤口,自己包扎。伤不在我身上,疼不在我心里,我何必废这事?”慕九卿翻身背对着他,“你若是觉得难受,回去让易德给你包扎,可千万别死在我这里。虽然我没打算跟谁白首偕老,但也绝对不想落个克夫的骂名。”
她没去看他的脸色,却能听得他低低的叹息声。
她闭上眼睛,不去理睬。
却听得他幽幽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床其实跟棺材差不多?生同床,死同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