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姨娘是知道实情的。”慕九卿笑靥凉薄,为了与她母亲裴绮容争宠,沈悦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说起来,也是女人的悲哀。
“她知道,也是她求的。”玄子道,“此事与人无尤,乃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求的一碗血水。”
慕九卿眉心微蹙,“是不是只要鲛人的血,都可以?”
“不,必须是鲛人的心头血,才能有这样的奇效。否则寻常血效果是有,但不能维持太久。”玄子道,“而沈悦喝的那碗血,乃是世间难求之物。如此道行高深的鲛人,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到第二只了。当然,前提是上了岸的鲛人!”
“法力越高深,效用越好?”慕九卿听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无边的愤怒和悲凉在内心深处蔓延,始终挥之不去。
玄子点头,“没错,那是我所遇见的,法力最高深的鲛人。不过她并不是我招来的,而是你爹慕丞相招来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当中缘由,你应该去问你爹慕丞相,我委实不知多少。”
“铁盒子里是什么?”慕九卿问。
“是从鲛人身上取出来的另一缕元魂,但究竟是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玄子拿着拂尘走出殿门,妖瞳若有所思的盯着天际浮云,几分暗色便是他的劫数。
慕九卿眉心微蹙,“铁盒子里的东西跑出来了,迄今为止不知在何处。我且问你,那个鲛人何在?死了也该有尸体吧?还是说,元神俱灭?”
“死透了。”玄子轻叹,“元神俱灭,只剩下一具躯壳,后来被你爹带走了,至于放在何处我便不得而知。”他回望着慕九卿,这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的时候,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慕九卿也不外如是,总觉得他并不是在看自己,好似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
“你看什么?”慕九卿问。
玄子垂下眼帘,似乎没有验证自己的心思,显出少许失落,“你问这些,到底想做什么?追查当年的事情?丞相府不是好好的吗?显然盒子里的元魂逃脱,却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
“你当时只看到一个鲛人?”慕九卿问。
南珠说过,鲛主身边会有长老会有护法之类的随行,所以慕九卿想确定,当时那个随行的究竟是死在了丞相府,还是压根没来丞相府?
尔晖,到底在哪?
“当然只有一个!”玄子瞧着疾奔而来的左善,不悦的拧了眉头,“难道说,还有第二个不成?”莫非是这慕九卿知道了什么?
那就是说,尔晖当时不在场,不是说随行都会跟着鲛主吗?莫非在此之前,鲛主的身上还发生过其他事情?鲛主上岸,爱上了凡人,之后呢?为什么会落在她父亲慕东山的手里?人怎么可能赢过妖?
真是怪哉!
“慕九卿,你别欺人太甚!”一声吼,将慕九卿的神思陡然拉了回来。
再抬头,是慕倾城那张气愤得几近扭曲的脸,她咬牙切齿的出现在慕九卿跟前,不容分说的抬手。因为动作一气呵成委实太快,而慕九卿还在想着尔晖的事情,所以谁都没有回过神。
“啪”的脆响,慕九卿只觉得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脑子里嗡嗡作响。慕倾城是拼了全力打的这一巴掌,直接将慕九卿打偏了一下。
“小姐!”紫苑骇然,门口的寒鸦当即冲上来,快速护在慕九卿身前。
谁能想到,一惯以温良贤淑示人的慕倾城会突然发难。
寒鸦自责不已,若是自己能快一些,小姐也不至于挨这一巴掌。她宁可是自己挨一巴掌,也不愿小姐有任何差池,“二小姐自重!”
慕九卿嘬了一下嘴,左半边脸被打得麻木,口腔里满是嫌恶的咸腥味。脸上僵得厉害,回过神来是刺辣辣的疼,这一巴掌真疼!
慕倾城大概也是懵了,没想到慕九卿竟然没躲开,当下缩了手,掌心里麻得厉害,身子有些轻微的颤。说到底,她是个庶女,慕九卿才是丞相府嫡女。即便是出嫁之后,她也只是个妾室,慕九卿才是正妻!
“小姐?”紫苑慌了,取了帕子去擦慕九卿嘴角的血。
慕九卿推开她,啐一口血wū在地上。
她呵笑两声,音色凉凉如刃,“慕倾城,你是不是活腻了?嫌命太长就说一声,不必在这里激我,我慕九卿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一定会成全你!”
事到如今,慕倾城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强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慕九卿,你欺我辱我,我都可以忍你。但你现在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我为什么还要忍?不就是仗着嫡女的身份压我一筹,如果没了丞相府,凭你是谁?”
左善压低了声音,“师父,我拦不住!”
“废物!”玄子眉心紧蹙,眼下这局面,两个女人对峙起来可真够棘手的!
“活路是给人的,若是连人都做不好,还要活路做什么?”慕九卿摸了一把生疼的嘴角,长长吐出一口气,“其实我很讨厌扇人耳光,毕竟打人不打脸!不过现在嘛我得对得起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
音落,慕九卿狠狠剜了一眼慕倾城,寒鸦与紫苑旋即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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