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出来的时候,紫苑和寒鸦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别问,先离开这里!”慕九卿一句话,堵了所有人的嘴。
不过她这般模样自然也不能回丞相府,所幸慕九卿是个处事周密之人。她觉得不能总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丞相府如此,尚书府亦是如此,所以便拿了母亲给她的嫁妆,在京城一角盘了一座园子。
因为她在相府的闺阁叫“竹苑”,所以此处便取了“清风苑”三个字。
竹苑深深,清风自来。
进了门,慕九卿快速退换身上的衣裳,“去准备热水!”
“是!”寒鸦行了礼赶紧退下。
紫苑快速合上房门,“这园子咱们刚盘下来没多久,昨儿清扫完毕,如今刚好派上用场。小姐只管安心,奴婢寻了几个得力的看护,想必连相爷都查不到这园子的真正主人便是小姐。”
“这事儿除了你们两个,不许旁人知晓,权当没有这园子。”慕九卿瞧着梳妆镜里,脖子上的红印。下意识的,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紫苑你c你先出去吧!”
紫苑仲怔,但看清楚小姐肩头的咬痕,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紫苑红了眼眶,声音略带哽咽,“奴婢明白!”
说着,紫苑抽泣着出门,转而快速合上房门,“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永远陪着小姐的!”
额?
慕九卿猛地心惊,“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可话到了嘴边,出口便成了做贼心虚般的低哑。这样的镜子里的红印还有咬痕,都在昭示着“罪证确凿”四个字,以及在雅阁里,真实存在过的挥汗如雨。
她摸了摸自个的嗓子,这副嗓子之前在房间里喊得有些沙哑,现在说话都有些疼!
“唉,这算不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慕九卿痛苦的扶额,“该死的薄瘟神!这印记,没有日是肯定无法消除的,我得覆多厚的脂粉才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身上满满都是属于他的气息,连咬痕上残留的疼痛,都是那样的新鲜,无可抹去。
双手托腮,慕九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四芳华,也算得上容貌出众。加上她这相府出身的尊贵身份,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佳女子,可这情路怎么就这样崎岖?
宋良竹为人不良,薄卿寒不怀好意的纠缠,一个个都这样让人头疼。好不容易想着孤独一生便也罢了,可这瘟神却又搅了这一池的春水,惹得人心内不宁。
蓦地,慕九卿微微一怔,她这心神不宁真的是因为薄卿寒?那厮对她的影响已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心下惶然,慕九卿紧捂着滚烫的面颊,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她竟也有这般羞涩的时候,回想起来,自己在他身上做戏的那会,是不是也这般容色羞涩?
难怪他说这般害羞作甚,原来是真的!
别说面对,如今想想都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该死!该死!真的该死!
不过薄卿寒有些话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前提是,她不能把自个搭进去。至于这副身子嘛她也不是那种拘泥之人,毕竟活了一回死了一回,有些东西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曾经为宋良竹守身如玉,如今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蠢!
长长吐出一口气,慕九卿身上抚上肩头的咬痕,“我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你给的,你说我该不该讨回来?薄卿寒,希望你不会有认真的那一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
不知道,慕倾城怎么样了?
慕九卿是在薄云郁走出内阁之前离开的,她走了没一会,薄云郁便赤着上半身走出了房间,冷眼看着躺在软榻上,一脸安逸的薄卿寒。
“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薄云郁嘲笑,“竟然结束得那么早,还真是让人没想到。堂堂千岁大人不会是坐在高位上太久,或者是太长时间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哎呀,那就真当可惜了!”
“本座寻思着,指挥使大人怕是想错了方向。”薄卿寒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花楼里的姑娘都是久经人事的好手,难免会有不尽人事的时候,毕竟接待的人多了,也就不怎么上心。恰巧本座那位还是个生手,所以能”
他意味深长的望着薄云郁,“以前总觉得女人的性子太柔软,说话做事吞吞吐吐的特别讨厌,不过现在觉得倒是挺舒服。只是不知,你是否深有体会呢?哦可能是深了,但体会嘛还有待商榷!”
薄云郁一张脸宛若猪肝色,狠狠剜了薄卿寒一眼愣是答不出来。还真没看出来,平时正儿八经的薄卿寒,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男人忽然开了窍,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这开窍的原因,要么是因为爱,要么是因为恨,在薄卿寒身上肯定不会因为欲望二字。
毕竟,薄卿寒什么都有了!
是爱?
“听说之前有个叫隐娘的女子,那是什么人?”薄云郁问。
薄卿寒笑而不语,都说是隐娘了,自然是隐而不见的娘子。
“你笑了?”薄云郁猛地一愣,“你爱那个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