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领着众人快速进入后厨房,然则空空荡荡的后厨房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早前关在这里的映月,如今已不知所踪,后厨房内也没有半点被强行破入的痕迹。
“肯定是内贼!”寒鸦检查了门窗已经门外的锁,“明明上了几重锁,按理说是chā翅难逃的,就算是有老鼠洞,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钻出去。如果不是内贼,除非是见了鬼!没有半点挣扎痕迹,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可见要走也是映月心甘情愿跟着走的。”
紫苑蹲在原先绑缚着映月的柱子边上,瞧着被解开的绳索,眉目紧蹙,“绳子是被利器砍断的,显然是映月不可能独立完成。是有人来救她走的,并且这人能避开门外的守卫,搞不好真的是内贼,熟门熟路的。”
慕九卿扫一眼屋内,“没有血迹,说明是活着带出去的。马上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盘问各个府门出口的奴才,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入。”
“是!”寒鸦当下去办。
原本关在后厨房的人无缘无故的消失,这消息不胫而走,当时慕九卿没有清场,所以知道的人不少。现在追究消息是谁走漏的,自然也没有意义。
“失踪了?”裴绮容得了这消息之时,手上一抖,木鱼险些落地,“怎么会失踪呢?难道是”
青岚摇头,“不会,奴婢一直盯着,没动静!”
裴绮容最近脸色不太好,愁容满面的好似真的苍老了不少。jīng神恹恹的,瞧着心事重重,“青岚,你说我还能瞒多久?能瞒她一辈子吗?这些事,真的可以随着我一起进棺材吗?”
“夫人?”青岚担虑的望着她,“您千万不要这么想,若然一直如此作想,怕是瞒不住小姐的。小姐心思细致,而今已然能独当一面。夫人若想瞒着,首先得忘了这件事。”
“忘了?”裴绮容慢慢悠悠的起身,面如死灰色,“如何能忘掉?当年那一幕幕,简直就跟烙印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青岚,我觉得好累!守着这样的秘密,真的好累。我想告诉她,可又怕她那性子,一定会钻了牛角尖。九儿太聪明,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
青岚点头,“奴婢知道夫人的担心,夫人是怕小姐受到牵连,又或者小姐会离开这里。”
“如果成真,我大概”裴绮容顿了顿,“大概也不想活了!”
青岚沉默不语,她跟着裴绮容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裴绮容的心思。每个当母亲的心里,儿女便是自己的命根子。慕九卿就是裴绮容的软肋,是她的命根,是她所有生活的希望之源。
若是连最后的希望都被覆灭,裴绮容便也不会再活在这世上。
“夫人莫忧,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青岚眯了眯眸子,“小姐冰雪聪明,想必会有别的法子。”一定会有别的办法,解开这业障。
丞相府里的水,越来越深。
管家韩列悄悄的进了南雅园,丫鬟碧桃见着,当即在外头守着,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水雾氤氲,沈悦正在沐浴,所以周遭的确没什么人,这时机也是刚刚好。
“到底你还是忍不住了。”沈悦没有回头,却已经听出了脚步声。如玉的肌肤泡在温水里,室内温暖如春,不似外头的秋风瑟瑟,“不是说过吗?这段时间不要过来,相爷还病着,夫人的身子也不大好,府内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惹来嫌疑。”
“我知道,慕九卿现在执掌丞相府,在相爷的授意之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韩列伸手接过沈悦的帕子,动作娴熟的为她擦背,“竹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吗?”
“映月失踪了,这不是正好吗?”沈悦合上眉眼,倒也极为享受,“你下手倒是挺快的。”
“不是我!”韩列一怔,“真不是我!”
沈悦陡然睁开眉眼,“你说真的?”
“真的不是我!”韩列忙道,“难道不是你的人?”
沈悦眯起危险的眸,“我没让人动手,映月不是咱们的人,她偷窃也跟我没关系,我为何要趟这趟浑水?这跟我没关系,我自然不会动竹苑里的细作,免得自寻烦恼,反而被慕九卿抓着把柄。”
韩列仲怔,“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原以为是你,却原来这府内还有其他人参合其中?会是谁呢?”
深吸一口气,沈悦如玉的胳膊搭在了韩列的脖颈上,突然揪住他的衣襟,直接将他拽到跟前。温柔的指尖抚上韩列的面颊,沈悦笑意凛冽,“不管是谁,这事儿都不简单,肯定是慕九卿设了局。这局若不是冲着我来的,就该是冲着整个丞相府来的。”
韩列眉心陡蹙,“你是说,慕九卿打算掌控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