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自己查出来?”慕九卿凉飕飕的望着南珠,“机会就在这里,要不要全看你自己。”
南珠咂摸着嘴,“谁告诉你的?”
“你自己说的,怎么全忘了?”慕九卿挑眉,“你说过,鲛主身边还有随行的鲛人,既然血鲛珠在丞相府,说明鲛主的尸身大概也在丞相府。”音落,慕九卿环顾四周,“可是只有一颗血鲛珠,足以说明那个鲛人可能还活着!”
南珠愣了半晌,“还活着?你确定只有一颗鲛珠?”
“对!”慕九卿点头,“我很确定!只有一颗血鲛珠,而无其他。”
南珠双翅环xiōng,“今夜的风雨的确不同,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来了。既然你说只有一颗血鲛珠,估计尔晖还活着,但不知在哪?我听长老们提起过尔晖这人,他很偏执,当年是为了鲛主而选择了所以说他是为了鲛主而活着的。”
慕九卿心里有些微颤,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年为什么能安然无恙?按理说,尔晖不该放弃,应该在鲛主出事之后拼命的反扑才是。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直安然无恙?
“那个铁盒子!”慕九卿猛地僵直身子,如同醍醐guàn顶一般,“妖道玄子的铁盒子里,难道封印着尔晖?”
南珠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尔晖被封印?”
“可能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连青姨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慕九卿眸色微沉,“但就在不久之前,盒子破了,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了,至今也不知道究竟跑到了何处!”
南珠飞落在桌案上,瞧着紧闭的窗户,听着风雨落在屋瓦上的哔哔啵啵声,“如果是尔晖,那就彻底的完蛋了!尔晖被封印,所以他跑出来之后需要恢复法力,一旦他恢复了法力,丞相府就会万劫不复!”
南珠回头望着慕九卿,“尔晖跟我不一样,我法力不济,所以才会困于一直鸟的身体里无法自由。但是尔晖的法力,堪比长老,除了鲛主便是尔晖法力最高。长老们说,当年尔晖放弃了长老之位,执意要跟在鲛主身边的。”
“能跟长老匹敌的法力,应该能所向无敌吧?”慕九卿有些虚弱,只觉得头疼,“鲛人的报复性很强。”
南珠点头,“反正我跟他们都不一样,就算你爹该死,但你是无辜的。你放心,我不会牵连无辜,更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九卿,你相信我吧!”
“我当然相信你,否则也不会解开你的脚环。”慕九卿下了床榻,缓步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外头的风雨刹那间涌入,凉意入骨,“可是你还记得你初来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做过怎样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薄卿寒的参合,你是否会保证绝不伤及无辜呢?”
南珠答不上来,其实一开始她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心思,想要丞相府jī犬不留。她想杀了慕东山,也想杀了慕东山所有的家眷,这是鲛人的秉性,报复是无止无尽的。
“看吧,你也答不上来了。”慕九卿轻叹,伏在窗口长叹一声,“南珠,没有尽头吗?”
“归墟快要消失了,除非有新任的鲛主接替老鲛主的位置,否则丞相府将永无宁日。”南珠低低的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显然她也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
慕九卿靠在窗棱处,双手环xiōng望着飞落窗口的南珠,风雨很大,湿了她的罗裙也湿了南珠的鸟羽,“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既能阻止归墟的消失,也能让丞相府逃出生天?”
“没有!”南珠毫不犹豫,“真的没有!但凡能有一点办法,我都会帮着你解决这件事,可是鲛族已经濒临灭绝,所以我无能为力,劝诫不了族人。他们暂时还不肯定鲛主是不是死在了相府,但是已经有所怀疑,所以丞相府能留下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鲛人都是来探路的?”慕九卿眯了眯眸子。
南珠点头。
“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慕九卿揉着眉心,“最可怕的估计就是你所说的尔晖,他只要觉醒,不用等到鲛人的到来,就已经让丞相府所有人赔上性命。”
南珠沉默,这话没毛病。
尔晖的杀伤力,绝对胜过所有的鲛人!
大风大雨,一直到黎明时分才算停歇。
只是下半夜的时候,慕九卿隐约听到屋顶上有动静,她侧耳去听又听不到什么,回头去看枕边伏着一动不动的南珠,南珠只是摇摇头,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天亮之后,寒鸦是最早进来的,见着慕九卿还睡着,又悄悄退了出去。
“如何?”裴绮容问。
寒鸦行了礼,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道,“小姐大概是真的累着了,还在睡着呢!”
裴绮容点点头,当下走开两步,“仔细照顾着,如果九儿醒了便让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再过来。寒鸦,小姐吃了不少苦。”
“是!”寒鸦颔首,“奴婢明白,奴婢会盯着小姐,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靠近小姐。”
“那就好!”裴绮容转身离开,“我去看看相爷!”
寒鸦站在原地,看着裴绮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回眸望着疾步跑来的紫苑,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