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不知道鲛泪为何物,不过一听能复其容,便已怦然心动。只要拿到,就能恢复容色?这便是她所求!求之不得!
枯骨摊开手,“拿来!”
有东西快速飞落在枯骨的手中,昏暗中如同圆润的珍珠,透着莹润水泽之芒。
慕倾城心惊,这便是鲛泪?
“血鲛珠在哪?”女子冷问。
“原是在丞相府,后来交到了慕九卿的手里。如今血鲛珠业已不在丞相府,具体的去向还是得问慕九卿本人。”枯骨yīn测测的笑着,“或许,你可以”
话音未落,人去无踪,只剩下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窗户。
慕倾城骇然,“消失了?”
“她去帮你办事了,你不满意?”枯骨捏起掌心,“想要恢复容貌吗?”
“自然是想的!”慕倾城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把鲛泪给我。”
“这东西本来就是给你求的,当然要给你!”枯骨松开她,徐徐站起身来。黑色斗篷将他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声音冰凉入骨,“你可知道鲛泪该怎么用?”
慕倾城愣住,这点她还真的不知道。
“鲛泪的效用你也听到了,能肉白骨,能复其容。可鲛泪聚天下水泽之气,水泽易失,难维持长久。你脸上的伤痕太深,就这一颗鲛泪是断然治不好你脸上的伤。”枯骨的指尖,轻柔的挑起慕倾城的下颚,鲛泪在他手中顿化成粉末。
轻吹一口气,粉末悉数融进了慕倾城的伤口,刹那间伤口被覆盖,血痕消失殆尽。原本毁伤的容脸,已然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娇俏得惹人欢喜。
“好了?”慕倾城站在镜子前,欣喜若狂的抚着自己的面颊,“好了?”她险些落下泪来,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她最珍视的莫过于自己这张脸。终于,终于没事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枯骨桀桀的冷笑,“这只是你所看到的,暂时的虚假繁荣。最多能维持三日,若是不能在三日后拿到第二颗鲛泪,你的脸还是会一点点的溃烂,一点点的恢复成原状。倾城,你可要好好努力才行,我能为你求得一颗,却也拉不下来次次都为你求。毕竟,没有价值的人不值得!”
慕倾城愣在原地,“你的意思是,我的脸还会溃烂?鲛泪?上哪儿再去找鲛泪?为什么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为什么?”
“因为这是鲛泪,而你只是凡人肉身,凡人是会老会死的,用这么有灵气的东西本身就需要一定的灵气来辅佐。否则,对你们来说就只是珍珠粉而已。”枯骨轻嗤,“你以为你能吸收鲛泪的灵气吗?没有我,你连暂时痊愈的机会都没有!”
慕倾城瘫坐在凳子上,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枯骨站在她身后,将她笼在yīn暗中,“你是我的,只要不心生背叛,我会留着你,留住你的容貌,甚至于我可以让你永生不死。没有人会拒绝永生的诱惑,没有人会真的不怕死。”他捧起她的脸,“回答我,丑陋的活,还是永生的美丽?”
听得这话,慕倾城的身子止不住抖了抖。谁都知道要选那一条,可听在慕倾城的耳里,却是这样的惊悚可怖。
永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突降风雨,让人猝不及防。
慕九卿是极不喜下雨的,眼下突如其来的风雨,更让她心神不宁。这场雨下到了晚上,始终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宋良竹是吃过了晚饭才过来的。来的时候,慕九卿正靠在软榻上,单手撑在太阳xué上,慵慵懒懒的盯着窗外的风雨。她刻意让人把软榻抬到了窗前,就是想看这风雨什么时候能停。
慕九卿的身上盖着薄毯,眼睛不眨的望着外头。长长的羽睫随风摇曳,走到近处更能见着根根分明。有雨丝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在微光里恰似晕了七彩的光芒。
在宋良竹看来,这女子如同冰雪般清冷孤傲。她躺在那里,慵懒自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全然不管苍生之事。有那么一瞬,他的内心深处涌出几分难言的情愫,隐隐生出几分征服的心思。这般的清冷孤傲,若是能压在身下,也不知该是怎样的痛快。
屋子里散着淡淡的花果清香,不似各院里的焚香浑浊。没有浓浊的气息,空气清新而夹杂时隐时现的幽香,又好似是从慕九卿身上传出来的。
那或许便是真正的女儿香!
“小姐!”紫苑低唤。
却被宋良竹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她退下。
紫苑和寒鸦对视一眼,只能谨慎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