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要的可不是脸面,更不是虚名。活了两世,她很清楚什么才是实实在在的,什么才是应该握在手里的。权力!只有权力能赋予人生死,比皮囊更为重要。
“小姐!”寒鸦道,“管家那头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会不会害怕了?”
“害怕还能纠缠这么多年?我估计这慕倾城都未必是我爹的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慕倾城就是他们荣华富贵的全部希望。”慕九卿低低的咳嗽两声,“对了,附院的事情”
“阿鬼没查到什么!”寒鸦道。
慕九卿敛眸,不再多问。
“小姐饿吗?奴婢去给您煮点粥。”寒鸦担虑的望着她。
“好!”慕九卿合上眉眼。
然则寒鸦刚走到门口,慕九卿又睁开了眼睛,“对了寒鸦,我昏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是指,可疑之人,除了宋家和丞相府之外的陌生人。”
寒鸦摇头,“除了相爷和夫人来过一趟之后,来来去去就是大夫和宋家的人,奴婢一直守着小姐,没见着什么陌生人。小姐,为何有此一问呢?”
“没什么,大约是做梦。”慕九卿重新合上眉眼。
寒鸦颔首,抬步出门。
可慕九卿真的好像听到了薄卿寒的声音,虽然有些恍惚,但是指尖无意识的抚过手腕上的镯子。指腹的温与镯子的凉掺合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流转,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薄卿寒,真的没有来过?
慕九卿再也没了睡意,起身下地,缓步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外头的冷风吹得人脑子越发清醒起来。这些日子一直躺着,不是装睡就是喝安神汤,好好的一个人都弄得病怏怏的,实在是难受得很。如今,她是再无睡意!
阿鬼无声无息的落在慕九卿的身后,“小姐?”
“寒鸦说,你查过附院了,没查出什么?”慕九卿背对着她。
“是!”阿鬼俯首,“附院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并无异样?”慕九卿眯了眯眸子,“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阿鬼摇头,“没有!”
蓦地,阿鬼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有!”
慕九卿骤然转身,“什么?”
“在附院的一个偏僻屋子里,属下发现了火盆里焚烧东西的痕迹。好像是木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痕迹,好像是被绳子锯过一般。”阿鬼从腰间取出了一小节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这是在屋子里发现的,之所以觉得可疑,是因为属下对比过屋子四周的草木,发现没有一种是符合的,所以属下便带了回来!”
慕九卿伸手接过,浓烈的臭味让她瞬时眉心紧蹙。
“小姐,有什么异样?”阿鬼问。
慕九卿捏紧了手中的木条残片,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这气息却是错不了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慕九卿垂眸,“只管查下去,别的不必多问!还有,如果找到类似于这种枯藤之类的东西,马上告诉我,切莫打草惊蛇!”
“是!”阿鬼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九卿怎么都不会忘记这股熟悉的臭味,永安寺,丞相府。
呵慕倾城,你可真行!
黎明到来的时候,宋良竹也来了,好一番殷勤切切。如此温声软语,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宋家公子,是怎样的温润如玉?
宋良竹亲自喂慕九卿喝粥,好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九卿,你没事就好,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以后你的饮食起居,我会命人小心盯着,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慕九卿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眸色温柔的望着眼前的伪君子,“我跟宋大哥以后就是正经夫妻了吧?”
“对!”宋良竹轻笑,“虽然最后没能完成夫妻交拜,但是你我成亲已是有目共睹之事,所以全天下人都知道九卿是我宋良竹的夫人。待你身子好些,我补你一个夫妻交拜如何?”
“宋大哥”慕九卿面色微红,略带羞涩。
宋良竹将瓷碗放在一旁,伸手捋过慕九卿的鬓发。相较慕倾城的绝色倾城,慕九卿的冷艳与高贵是慕倾城所无法仿效的。这是养在骨子里的傲气,与生俱来的矜贵。
“好好养病,不要多想!”宋良竹起身,“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时刻守在你身边,你定要好生照顾自己。我晚上回来看你,你等我!”
慕九卿点头,含笑目送宋良竹离去。
紫苑默不作声的收拾碗筷,寒鸦看着宋良竹离开了紫玉阁,这才转回。
“走了?”紫苑问。
寒鸦点头,“瞧着假惺惺的模样,便觉得心里不痛快。呵,说是心疼小姐,估摸着转头就去了柴房。那才是他的心尖尖,咱们小姐他何曾放在眼里?”
“你少说几句,这毕竟是尚书府,虽然人都撤走了,留下的是咱们自个带来的。但是隔墙有耳,难保也会有风声传出去。”紫苑做事小心,“小姐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以后你少说几句。祸从口出,免得到时候怎么给小姐惹麻烦都不知道!”
寒鸦讪讪的闭嘴,紫苑所言不虚,若是因为言语有失而累及小姐,寒鸦万死难辞其咎。
“紫苑,你回一趟丞相府,去见我爹!”慕九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