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敛眸，“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如果你还想做你丞相府的二小姐，还想做宋良竹的姨娘，你就给我安分点。因为你的急不可耐，让我受到了牵连，被禁足不许外出。倾城，你必须忍耐，否则这些年都白活了！你也不希望一辈子当丞相府的庶女，宋良竹的姨娘吧？”沈悦冷然。

慕倾城咬牙切齿，“娘难道不知，女儿所受的耻辱吗？”

“那是你不自量力！竹苑是什么地方？你跑到慕九卿的地盘上，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人应该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况，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该有计划，而不是莽莽撞撞，自以为是的聪慧！”沈悦训斥，“明日是大婚之日，慕九卿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你也不可能嫁入尚书府。”

慕倾城微微一怔，“什么？”

“你别忘了，你之前的身份是尚书府的陪嫁滕妾，能被抬到姨娘的位份，也是因为慕九卿作为宋良竹的正室，给了你一份施舍的承诺。但如果她嫁不成，那你这份施舍也会被剥夺。”沈悦盯着她，“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个附带品，没有了慕九卿，你也只能被舍弃！”

慕倾城攥紧袖中的拳头，眸色狠戾无温。

“不用不服气，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沈悦起身，“嫁衣你试一下，明儿好好准备，嫁入尚书府。”

“娘！”慕倾城疾呼，“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能跟慕九卿抗衡，能一击即中，那你就可以不必在等。”沈悦抬步朝着房门口走去。没走两步，她顿住脚步，“听说尚书府的孙大夫给你看过病？”

慕倾城身形一震，“娘，你”

“愚蠢！”沈悦垂眸，“这个时候和宋良竹送来的人接触，就不怕你爹起疑吗？你以为丞相府是什么地方，那些宵小的伎俩能瞒得过你爹的眼睛吗？他以前宠着你，所以不计较，甚至于从不曾疑心，但若是有了开始，疑心只会日积月累。”

慕倾城俯首，“我知道了。”

“入了尚书府之后，好好把握宋良竹，有他护着你，你才能为所欲为。宋良竹不比你爹，没有丞相的城府，所以卯足劲去哄宋良竹吧！如此，才能真正对付慕九卿，让她痛不欲生。”沈悦开门，“用你那愚不可及的脑袋，好好想清楚！”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慕倾城眸色微红。

碧桃将一应物件都摆在了屋子里，明日慕九卿会从丞相府光明正大的嫁出去，而她慕倾城只能从附院走，去主院拜见正室，再从丞相府的偏门被抬出去。

对于心高气傲的慕倾城而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她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倾城冷着脸，推门走进了偏僻角落里的房间。昏暗的世界里，充满了令人嫌恶的腥味，枯藤在屋子里缠绕着，到处都是那东西的气息。

“真是没用，连一个人都杀不了，还想跟我缔结血契？”慕倾城咬牙切齿，“你有什么用？我用血养着你，又有什么用？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我始终只是个附带品，始终是个可以被随时丢弃的棋子！”

“那是因为，有人在保护慕九卿。”虚弱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慕倾城仲怔，“谁？”

“很强大的气息，而且不止一个。”黑影飘落在慕倾城身后。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慕倾城冷声问。

黑影笑得凉凉的，“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点？你已经掺合进来了，就没有退出去的可能。倾城啊倾城，你可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如果没有我保护你，等到你及笄之年，你会死得很惨！”

眉睫陡然扬起，慕倾城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血鲛珠重现，被封印的地方，已经恢复了自由！”黑影抱住了慕倾城，“会有更多的危险降临到这个世上，逐渐摧毁你们所谓的岁月静好。重生的代价，就是面对死亡！无法战胜死亡的脆弱物种，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我不一样，而你有机会和我一样。倾城，你想不想要永远？”

慕倾城不明白，“什么永远？”

“像你母亲那样，青春永驻！”黑影吻上她的脖颈，“你没发现吗？你母亲的眼角没有一条细纹，她的皮肤始终保持着年轻时候的样子。”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慕倾城仿佛想起了什么。

是了，从小到大，母亲的样子从未有过半分更改。与母亲同龄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改变，可母亲一丝细纹都没有，若是与母亲站在一起，若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母亲生她的时候约莫十六七岁，而现在年近三十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你想说什么？”慕倾城打心里发怵。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女人要的我都知道！”他在她耳畔低语，充满魅惑的口吻里，带着她的满心悸动，“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让你跟你母亲一样，将容貌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来日慕九卿年老色衰，而你依旧芳华正茂！”

慕倾城骇然，“你的意思是，我娘她”

“这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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