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易德有些担心,“还有两日,是否”
“来得及!”薄卿寒收了手,负手而立。颀长的身躯隐没在黑暗中,“走吧!”
“公子不担心慕姑娘吗?”易德紧随其后。
薄卿寒顿住脚步,鼻间轻哼,“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易德微微一怔,听公子的意思,枯骨受伤了?
的确,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毫无防备的被反噬,这滋味怎么样?”有低哑的声音从墙后传来。
靠在墙面上的枯骨突然浑身一震,黑色的斗篷之下,幽暗的眸微微眯起,“你都看到了?”
“想杀了我吗?”那声音在笑,“你现在还有能力杀人?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被结界反噬,还剩下一口气。连分身都分不出来,还想着杀人灭口。你这个靠着凡人血液苟延残喘到现在的残魄,真是可悲又可怜!”
“你到底是谁?”枯骨龇牙,“这不是妖的气息,也不是人的气息。”
“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我奉劝一句,以后别来找她的麻烦。”声音虚无缥缈,渐渐消失,“她身上有结界你无法靠近,就算没有这层结界,你也伤不了她!我会随时盯着你的,随时”
到底,是谁?
清晨的光,一扫夜里的yīn霾。
慕九卿是被一股臭味熏醒的,刺鼻得厉害,让她几欲作呕。
“小姐,怎么了?”紫苑端着水盆进门,“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九卿轻嗅着被褥,“这被子怎么变得这么臭?”她紧掩着口鼻,快速下了床,如同逃离一般跑到了房门口。猛吸两口新鲜的空气,慕九卿这才喘过气来。
这味道,是永安寺里的味道。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寒鸦愕然,“小姐,这是怎么了?”
慕九卿蹙眉回望着屋子里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这股臭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小姐?”紫苑快速打开窗户透气,继而抖了抖慕九卿的被褥,使劲儿的嗅着被褥上的气味,“这被褥没什么味道,小姐是闻到了什么样的臭味?”
“你们闻不到?”慕九卿轻叹,看样子这股味道只有她能嗅到,其他人根本没办法闻到味,“昨晚我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寒鸦摇头,“奴婢一直守在外头,没有听到动静。”
慕九卿瞧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镯子,算了,没出事便是最好的。既然她们都不知道,那就当做真的不知道,有些事情说得多了,难免会吓着她们。若是被外人所知,定然会说她妖言惑众。
都是那该死的薄卿寒惹得祸,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招惹到这些妖妖鬼鬼,真是烦人!
“把被褥换了,屋子好好清扫,弄点香油擦一擦。”慕九卿吩咐。
“是!”紫苑行礼。
寒鸦摸着下巴,昨晚有人潜入吗?不该啊!她只听见小姐半夜做梦,喊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的确没听到别的动静。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为何做梦都喊着千岁大人的名字呢?
真是怪事!
明日就是成亲之日,今儿自然忙得很。好在慕九卿可以装病,所以一些事情都由母亲裴绮容主持,她也落得轻松自在。
因为婚期将至,沈悦被允许进附院。毕竟是母女,女儿出嫁,作为母亲的沈悦理该为女儿准备成亲要用的一切应用。虽然慕倾城被父亲丢在附院里自生自灭,但终究是慕家的二小姐,所以不能太过刻薄。
“娘!”慕倾城面色微白,躬身行礼。
沈悦瞧了一眼身后的奴才,冲碧桃道,“你们先出去,我跟二小姐有话说。”
碧桃行礼,会意的带着人离开。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慕倾城的虚弱之态瞬时一扫而光,“娘!”
沈悦谨慎的走到房门口,静静的听了听,确定外头没什么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倾城,明儿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你可准备妥当?”
“娘放心,女儿心里有数!”慕倾城绷直了身子,“只不过慕九卿那头”
“你在附院,恐怕不怎么知道竹苑内的消息吧!”沈悦冷哼,淡淡然坐定,“慕九卿时数将近,但她不能死在丞相府,那会惹怒丞相。药的分量下得很轻,充其量只是让她昏睡罢了!她的jīng神会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jīng气神,最后像花儿一样逐渐枯萎,渐渐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