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薄卿寒快速捏住,她的速度快,他的速度更快。在力量上,男女惯来悬殊,所以慕九卿根本不是薄卿寒的对手。她挣扎了一下,反倒被薄卿寒一把拽到了跟前。
“打人的时候,想过后果吗?”他问,“对付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前,他已经受过她一巴掌了,自然不会允许第二次。
“放手!”慕九卿挣扎。
薄卿寒松了手,缓步走到了江边站着。他绷直了身子负手而立,背对着慕九卿,“夜里风大,回去吧!”
慕九卿仲怔,继而站起身掉头就走。
“既然怕水,以后少来江边。”薄卿寒幽幽开口。
不过慕九卿没有逗留,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薄卿寒的话。不过听没听到都无所谓,薄卿寒在乎的又不是这些,他知道她也不在乎。
“公子!”易德行礼。
长眉入鬓,眉眼微挑,那极是好看的眸掠过一丝寒戾杀气。薄卿寒转身离开江边的时候,脚心微微用力,于草地上留下一个脚印,“承诺这种东西,我虽给了你,却也可以收回!”
易德环顾四周,公子这是同谁在说话?蓦地,他心头一怔,望着有波纹从岸边离开,逐渐荡向江面,最后消失无踪。江面,终归于平静。
见状,易德心有余悸,难怪公子来得这样急,原来
“公子,慕姑娘不会有事吧?”易德站在车外。
薄卿寒幽幽然靠在车内的软榻上,单手扶额,“杯子已经被处理妥当,她自然不必担这干系。”
“慕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处处心慈手软,若不是公子帮了一把,只怕那一场春宫戏是演不出来的。”易德笑了笑,驱车走在幽静的堤坝上,“也亏得夜百鬼的药,药性够烈!”
薄卿寒闭上眼眸,静默不语。
“想来现在的丞相府,定是热闹透了!”易德笑道。
薄卿寒嗤之以鼻。
这些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思,但是对付女人,倒也是足够了。现在的丞相府,热闹得让人想蹲墙头看戏,白日里临江楼边的事儿,都快变成话本子,传得人尽皆知了。
饶是慕东山有心遮掩,宋勉有心掩盖,却也抵不住悠悠之口。
丞相府,已然炸了锅。
二小姐回到了丞相府,如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大小姐身为宋家的准儿媳,谁知竟亲眼见着了妹妹与未来夫婿的苟合,一气之下现在还没回家。
“还没找到吗?”裴绮容急得直跳脚,“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别好过!”
青岚在一旁拦着,她从没见过夫人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也难怪,夫人一直以为宋良竹品行端正,以为会对自己的女儿好,所以才一门心思想着把慕九卿嫁过去。谁知道,竟瞎了眼,看错了这披着人皮的狼。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宋良竹连个畜生都不如!”裴绮容落泪,“相爷,这件事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到了皇上那儿,我也不理亏。”
慕东山气得吹胡子瞪眼,“家门不幸!”
“相爷,沈姨娘还跪在院子里请罪呢!”信平提醒。
慕东山拂袖而去,“她自己养的好女儿,还有脸过来请罪?让她滚回去,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本相面前。若是九卿出了什么事,本相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是!”信平颔首,当即退下。
裴绮容还在哭,伏在青岚的肩头泣不成声。
慕东山觉得心里烦躁,转身回了书房。近日来发生了太多事,好似都是冲着丞相府来的,让他觉得身心俱疲。毕竟年纪也上来了,很多事情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隐隐的,慕东山觉得这些事似乎都没那么简单,仿佛是有人在背后草纵一般,竟生出几分yīn谋之感。
眼下南雅园已经乱作一团,慕倾城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沈悦在主院那头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下令赶回南雅园。她委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计划都是妥妥的,为何会节外生枝?
一脚踹开慕倾城的房门,沈悦进门,瞧着满地的碎片,更是怒火中烧。
合上房门,沈悦面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