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看看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笑了笑,在他的注视下,她垫起脚捧着他的脸,用手背抹了抹他chún上沾上的血迹,然后贴上去亲了一口,等霍庭反应过来本能的想要回亲她的时候,她已经收回去了。
蜻蜓点水都没有她这么快!
“这是看在你流鼻血的份上,奖励你一下,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可爱多了。”说完还往他腿下瞄了一眼。
霍庭眼神闪了闪,紧盯着她的嘴,抿了抿chún。
沈华浓拍了拍他的脸,引回他的目光:“你今天就先不要多想别的了,继续憋着吧。”
霍庭闻言失望极了。
“不满意啊?哦,我不像你喜欢逃避问题,今天不滚了,我也给你解释解释原因,听好啊。”
“你看你,就连承认四年前的错误开始,承认你就是被我吸引都没有勇气,明明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你就让我自己一直背着赖上你的坏名誉,现在还想再被我睡?还是等你哪天想清楚了,等你肯承认我的魅力,我们再来讨论滚一滚的具体事宜。”
霍庭:他们的开始真的是互相吸引吗,是这样吗?
他恍恍惚惚。
沈华浓说完就不管他了,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几本存折,拍了拍,当他面收了,然后去了趟西屋,过了会她又出来了。
霍庭还在天井里站着,怔怔的看着她。
沈华浓没再说什么,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推推他,从他身边绕过去进了厨房,拿了他guàn满开水的开水瓶,又压了一桶井水,一起拎着去西屋。
他一直巴巴的看着,巴巴的凑过去帮她提水,挨着她进了西屋,帮她倒了洗澡水,沈华浓一边解扣子一边说:“说不行就不行,这是对你昨天将我关在门外的惩罚。”
“我”霍庭很想说点什么,特别想说点什么。
承认被她吸引不难,承认昭昭就是他的种他当然也乐意至极,反正他一直就是这么认为了!
他现在已经不想放开她了,以前的事说出来哄她高兴也不是那么困难。当着沈华浓承认自己好色,他姑且能做到,承不承认他在沈华浓心中都已经是个色胚了吧?
但是承认了这一点,那就得承认,当初在战场上手段极端的杀人者是他c利用职务之便来转移赃物的是他c对上级领导阳奉yīn违的也是他。
jūn_rén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霍庭觉得这一条已经融入自己的骨髓血液,即便是已经退伍了,还在国家机器内工作,他就必须遵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以此来自我要求的。
对于自己的良心不认同的任务,按照沈华浓的说法,他不用迎合那些三观不同的人和事,但他无法做到,他可以允许在职权范围内最大程度上的偏向良心,但要他接受自己知法犯法,彻底违背信仰。
他心里有一条越不过去的坎。
这怎么会是他做的呢?
他没有这么想过,不想认。
可沈华浓就是找到了昭昭,找到了那天夜里这个矛盾,然后掐住了他的命门,让他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
虽然私心里并不想承认,但霍庭还是听进去了,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他逃避不想承认,这就是为什么锁子什么都记得,而他却会记忆断片的原因吗?
这个念头简直荒唐又残酷。
现在他就隐隐有种感觉,也许更清楚的认识自己会是他克服病魔的一个契机。
也许锁子会找上沈华浓,会留下她,是他潜意识中就知道她会是矛盾最薄弱的突破口。
她就是他的药!
沈华浓并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说出从锁子那里知道的,再加上自己的感觉而已,并没有当人救命药的觉悟。
最后,霍庭还是被她给毫不留情的轰出去了。
霍庭孤零零的躺在竹床上,仰面朝天苦笑:至少现在能够面对自己的好色了,不会再因为色字头上这把刀就变成另一个人再失忆了吧?他也不允许自己再临阵脱逃,自己的媳妇必须是自己疼!
可现在,他卡在这个坎前面,媳妇儿还会给他好色的机会吗?
三十岁的人了,明明有个媳妇,可就吃过一次肉,还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比猪八戒吃人生果还糟糕。
好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庭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他做了个吃人生果的美梦。
天黑了,白白胖胖的人生果摸到他房里,爬到他床上,趁他昏睡着,嗖一下就骑到他身上了,亲了他一口,喊了声:“驾!”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匹马,驮着那只娇叱着的人生果发足狂奔,脚下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他高兴极了,正撒欢的奔跑着,突然被勒住了缰绳,骤然扬蹄才停了下来。
霍庭浑身一颤,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好像真的奔跑了很久,呼吸还有些急促。
但事实是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天井里的竹床上,并没有什么人生果,亲吻他的只有蚊子。
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过去拍死了两只。
然后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五点了。
不睡了,他压了桶凉水就站在天井里洗了个冷水澡,洗澡的时候,他才发现胳膊上c腿上已经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这是在梦里跑得太欢了舍不得醒过来的代价。
霍庭幽怨的望着西屋紧闭的门,用凉水用力的搓了搓那几个大包。
等他去窑洞那边查看完,又在村外跑了几圈回来,沈华浓已经起来了,她正在厨房里边忙边跟人闲话。
这还是沈华浓第一次体会到隔音差的妙用。
“其实我觉得吧,国梁媳妇这事干得挺好的,霍庭那人你们都晓得的,他哪会跟女人吵架啊,最多就会冷着脸走开,这回还是在自个家里,真是没处躲了,又碰上那样不要脸的人,还好国梁媳妇来得巧,不然”
身后突然一暗,沈华浓回头瞅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
“今天上班赶时间吗?”
霍庭一边擦汗一边说:“等你一起。”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霍庭就是感觉不一样了,经历了昨晚,好像跟沈华浓之间突然亲密了许多,不知道她怎么想,反正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想,许是他自己的心思都被沈华浓知道了,好色么,他也认了,每每想端着的时候,就感觉她再嘲笑自己,纠结过后,他就放弃了挣扎,产生一种自bào自弃c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不过,冲动归冲动让他突然变得豪放起来却也不可能,顶多就是比以前少了些别扭。
沈华浓盯着他看,他就给她看,不着痕迹的给她看他的肌肉和力量,她不是喜欢摸么,尽管来摸。
当然他还没有脸皮厚到将这话说出来,只是跟暗戳戳跟开屏的孔雀一样无声的释放着雄性魅力。
沈华浓果然懂他,他刚一开屏,她就闻到味了,并没有辜负他,冲他招了招手,霍庭往下弯了弯腰,凑过去。
空气里好像突然多了股暧昧的气息,眼神交汇时都好像缠着丝,这种滋味美极了!
沈华浓先掐了掐他的胳膊,又隔着背心摸了摸他的腹。
啧。
啧得霍庭火起,就感觉血液跟灶膛里的柴一起噼啪炸了一下。
沈华浓拢在他耳边声的问:“你一大早洗裤子干什么?现在跑完又得洗一条。”
霍庭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一定要戳穿我吗?我不信你不懂!我还是个病人宝宝,你得给我一点缓冲过度的时间!能不能不要一张嘴就让我这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