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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女相·陆贞传奇 > 第三十八章 皇嗣

第三十八章 皇嗣

渐入深夜,温度也逐渐下降,平地里起了冷风,吹在身上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这种时候,除了巡夜的侍卫外,一般的宫女内监都早进入了睡眠。天空中只一lun明亮的月,朝着地面上挥洒着清冷的光,照出正在行走的几个人影,显得格外的孤单。

来人是娄尚侍和腊梅,身后几个宫女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腊梅打了个呵欠,忍不住向娄尚侍抱怨,“大人,您小心点。唉,这太后娘娘也真是的,大晚上非要叫您巡查宫禁。”

娄尚侍裹紧了外面罩着的披风,“人一老,事就多。这两天她睡不好,就老觉得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话,腊梅不免有点害怕,四处看了看,除了她们这一行人手里提着的灯笼还有微弱的光,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安静的细微之声在她听来都格外大声和诡异。她哆嗦着嘴chun问道:“这地方这么僻静,还真像有东西的样子。大人,您不怕吗?”

娄尚侍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不怕?可是还得继续巡!唉,腊梅,你跟着我也快十年了,难道不知道我这个娄家旁支的女儿,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要不是处处讨好着这位太后姑妈,就根本活不下去?”

腊梅不禁有点伤感地看着她,“大人,您……”

岂料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娄尚侍就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小声地说:“什么声音?大晚上的,谁在那边说话?”腊梅心领神会,给身后的宫女们使了几个手势,几个宫女熄掉灯笼,很快就走远了。娄尚侍走近了几步,只觉得里面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她沉着脸带着腊梅放轻脚步走进那殿门,腊梅有点害怕地对她说:“这是先前郁皇后住的私院……”

娄尚侍却看了她一眼,让她不要说话。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间。腊梅心里一惊,已经听出说话的人是萧贵妃和太子,这么晚了,他们躲在这里说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她的腿都不禁开始软了。

房间里传来萧贵妃的声音,“你想得没错,高演的那些妃子,没有一个能怀上他的孩子,因为她们不是难产,是通通喝了我赐下的药汤!”窗外的两个人都震惊地互相看了看。

高湛的声音也传出来,“皇兄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能这么做?这……这毕竟事关皇嗣大事,你为了争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贵妃发出一声冷笑,“他知道?对,他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出来?不过,你想错了一点,我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争宠!”

紧跟着高湛追问:“你什么意思?”

萧贵妃的语气透着yin森,“阿湛,我知道你还喜欢我,要不然,不会把那么多的观音像放在屋子里,不会到现在还随身带着金纸鹤。可是,我毕竟是高演的妃子,他要宠幸我,我没办法拒绝。所以,我就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他断子绝孙!”

腊梅差点就要晕倒在地了,幸好娄尚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两个人又继续听下去,高湛正在说:“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也是两人心里的疑问,幸好萧贵妃不知道有旁人,丝毫不顾忌就说了,“你放心,我没有伤害过你的好大哥一丝一毫,我只是自己也喝了那些药,这样子,这个后宫里头,就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生下高演的孩子。”

高湛惊道:“萧观音,你简直是疯了!”

萧贵妃却发出了惨笑声,“是,我是疯了!我怎么能够不疯?娄氏和我爹密谋,用西郡五城把我卖了!我国破家亡,不得不嫁给高演,可是到现在连个皇后都当不上!他们对我那么坏,为什么我还要帮高演生孩子?”她顿了顿,语气不自觉地变快了,“阿湛,你心里明明知道,即使我什么也不做,高演他也根本活不到三十岁!我知道你尊敬他,可是,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待在皇位上!好,就算你不喜欢我的主意,愿意等到他死后再继承皇位,那你也可以根据鲜卑‘叔娶寡嫂’的老规矩,在他死后,再娶我当皇后!”

腊梅倒吸了一口气,看娄尚侍的脸sè一片苍白,就听到屋里传来响亮的耳光声,高湛愤怒地说:“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萧贵妃的声音里透着坚决,“我没有发疯,这些事我谋划了好多年,我心中一直有数!阿湛,不生孩子,也是为了他好。没有孩子,你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娄氏就算机关算尽,也抢不走你的皇位!”

没想到高湛听到她这番话,竟然怒道:“萧观音,你听清楚了,自从你嫁给皇兄的那一刻开始,你和我之间就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皇帝,更无法忍受你竟然这么对待皇兄!如果说以前我还对你有那么一点余情未了的话,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觉得恶心!”

两人又争吵了几句,娄尚侍听到高湛的脚步声拉近,赶紧拉着腊梅躲在了庭院的yin暗处。面前几株植物大概是长久没有人打理的缘故,长得格外茂密,正好将两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待到高湛的脚步声远了,又传来萧贵妃低低的哭声,她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撕着什么,随手一扔,一片纸屑刚好飞到了腊梅的鼻子里。

腊梅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眼看就要打喷嚏了,娄尚侍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确定萧贵妃走远了,她才敢放松了手。

腊梅一边打喷嚏一边害怕地对娄尚侍说:“大人,他们居然敢……”这宫里的秘闻,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自己无意识听到,以后不知道是否会死无葬身之地。

娄尚侍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腊梅又不敢说话了,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娄尚侍将自己的计划想了一圈,自觉缜密了,这才起身道:“走,我们马上走。”

腊梅小心地问她:“大人,你想去报告皇上?”

娄尚侍嗤笑一声,“你吃错药了?这种大事,第一个应当知道的,当然只能是太后娘娘!”当下刻不容缓,两人迅速往仁寿殿方向赶去。

伴着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无数的金银摆设都被娄太后扔到了地上,她一张脸气得微微抖动着,“贱人,贱人!她竟敢如此狠毒!”

娄尚侍走到她身后,摸着她的后背,说:“姑妈,您心里有火,还是发出来的好,省得气存在心里,伤了身子,反而更不值当了。”

娄太后听到这番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终于疲惫不堪地跌倒在地,面露老态,“演儿,他怎么能那么傻?那萧观音根本就是一条毒蛇,可不管哀家怎么苦口婆心,他还是要把她养在身边……”

娄尚侍煽风点火,“皇上他是天生痴情,要怪的话,只能怪萧贵妃和太子太无耻了!”

果然,娄太后愤愤道:“他配称什么太子?如果不是他,我的演儿根本就不会受这样的侮辱!堂堂北齐之帝,竟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戴了绿帽子!”声音哽咽地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缓缓流在了面颊上,“我一定要杀了这对jiān夫yin妇!”

娄尚侍想了想又说:“可是,我听他们的话,好像皇上也知道贵妃做了些什么。要是贵妃出了事,皇上一下子想不开,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太子?”

娄太后一下就张开了眼睛,“你说得对,不能便宜了高湛!”脑海里转过万千个念头,她yinyin笑着,“那我们就索性先让萧观音再得意一阵子。这段日子,哀家也真是太信守承诺了,居然让高湛那么恣意妄为!”

娄尚侍极是了解她,看着她说:“姑妈,您难道想要釜底抽薪?”

娄太后点了点头,“只要高湛死了,萧观音就算再怎么机关算尽,最后也只是一场烟花泡影!”说到这里,握紧了自己衣襟下的拳头——这天下是我娄家打下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的手里抢走!

阿碧刚一踏进司衣司的大殿,就见到陆贞坐在那两张并排放着的书案前正在看着什么,眼底划过一丝不满,但转瞬即逝。她亲亲热热地迎上前,看着陆贞红肿的双眼,问:“阿贞,你今天来这么早?”

不想陆贞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站起身指着自己身边放好的一堆衣服,面无表情地说:“沈掌裳,这是我奉命修改的所有衣服,奉王尚仪之令,请你查收。本司的规则我已经背熟了,请问你是想现在听,还是改个时间?”

陆贞这一出阿碧完全没有料到,免不了有些手足无措。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堆着笑说:“啊,衣服……衣服就放在那儿吧。那个规则你自己记得就好,不用背了。”

但陆贞还是一脸平静地坚持道:“王尚仪吩咐过,只有在你面前背完所有的规则我才可以恢复办公。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阿碧掩饰地点着头,“那好,你背吧。”就见陆贞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背道:“司衣之责,在于明德,冠服齐备,可正人心……至冬日,则以梅花为纹,不得用深朱、明黄等七种禁sè。”阿碧表情复杂地看着陆贞一气背完,陆贞这才又说:“就是这些,我全部背完了。”

阿碧连忙去扶她,小心地说:“好了好了,背完就快起来吧。阿贞,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干吗这样跟我见外?是不是我现在跟你平起平坐了,你心里不舒服?”

她心里虚,想试试陆贞的口风,没想到陆贞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你和我怎么说都是姐妹,哪会为这些小事生气呢?再说,前些日子我不是还说要推荐你参加秋天的女官晋级考试吗?现在你能提前升上来,我只会开心,哪会不高兴?”

阿碧不放心地问:“那你干吗要跪着……”

陆贞继续说:“我现在这样做,只是想提醒自己别再犯以往的错误,我要堂堂正正地坐回这个女官之位,再不想叫人轻视了。”阿碧怎么也想不通陆贞怎么会这么镇定,心想奇怪了,芳华明明说青镜殿昨晚一直都吵得挺厉害的,可今天她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呢?好半天才艰难地说:“好,你想通了就行。”

陆贞轻轻一笑,“尚侍大人把我俩分管的内容都告诉你了吧?那我想去玲珑那边看一看,你先忙吧。”扔下阿碧一人在原地,自己先离开了。阿碧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实在不放心,等陆贞一走远,立刻就出去找了阮娘。

陆贞就这么一直忙碌了一天,夜深了才回到青镜殿。一进门就看到杨姑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用又担心又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杨姑姑看陆贞一直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先开口,“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听丹娘说了。你们俩也真是的,这种小事也吵得起来?不就是一只白虎吗?再烧一个不就完了?”

陆贞到这时才流露出了一抹自己的真实情绪,黯然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那只白虎是全天下第一件白瓷,是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结果他一点也不珍惜,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往地上砸坏了!”

杨姑姑又说:“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后来他不赔礼道歉了吗?你也不想想,是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

陆贞这才把自己的心结说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我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我是靠着讨好别人才做到现在的位置的。他根本不了解我为了报仇,吃过多少的苦,受过多少的累……”

杨姑姑看她一个劲地说,等她说完了,才淡淡说道:“你就算在我面前把他骂得像团狗屎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跟他在一起,是你自己选的!”陆贞果然一下就哑口无言了。杨姑姑苦口婆心地说:“小两口过日子,怎么可能不吵架?他知道你和仁寿殿走得那么近,心里不高兴,说了几句过火的话又怎么的?阿贞,你毕竟是个女人,那就得有个女人的样子才行,你得温柔,你得学会理解人……”

陆贞一下又敏感了,“我爹从小就认为女子不如男子,姑姑,难道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杨姑姑无奈地看着她,“我看你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觉得女人应当和男人一样有出息,这一点我也同意。可是这不并意味着你就应该像个男人那样,什么事动不动都就硬碰硬……阿贞,阿碧曾经把你害得那样惨,可你现在都还当她是姐妹,你为什么偏偏要对太子殿下那么苛刻呢?难道在这件事里,你就真的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这最后几句话一直在陆贞心里徘徊着,她脸sè也慢慢松下来,但始终不好意思先松口,“好吧,我不生气了。可是……毕竟是他先冲过来跟我发的火,除非他跟我主动道歉,否则我还是不想理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这一日陆贞刚走到司衣司后院,迎面就碰上阿碧。前几天的事还历历在目,两人正面相遇,都有点尴尬。陆贞先带着歉意说道:“阿碧,那些天我心情有点儿不好,跟你说话也是凶巴巴的,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先给赔个礼。”

阿碧亲热地拉起她的手,“没有的事,你我是姐妹啊!有什么火,你不冲我发,难道还冲外人发?”

陆贞看她这般,更加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阿碧,还是你会心疼人。不过再过大半个月我们女官年考就要举行了,这几天趁着司里不忙,我都尽量抽空看看书,你也记着点,千万别像我一次那样,丢尽了司衣司的脸。”

阿碧故作惊讶地说:“啊,是吗?我都不知道呢。哎呀,姐姐,你一定得多指点指点我。我可不想像你那样,刚升上去就被刷下来……”这话正说中了陆贞的痛处,她不禁脸sè一变。阿碧心里十分开心,面上却说:“哎呀,你看我这人,怎么就又说错话了……”

陆贞也不忍责怪她,忙说:“没事没事,我刚让她们在后院给我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看书,喏,就在那儿。你要有空,就过去找我……”她说着话就回了房间,剩下阿碧一脸讥诮地看着她的背影。

阿碧自言自语着,“我也就是随便搭句话,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缓缓走出司衣司的大门,眼前突然一亮,高湛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她连忙迎上前,“阿碧参见太子殿下。”

高湛被她一挡,脚步停了下来,吃惊道:“哦,是阿碧啊。不,现在应当称为沈大人了。恭喜你高升。”

这话听在阿碧耳里,十分的美,她喜滋滋地说:“太子殿下别那么说,请您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阿碧吧,也免得和沈司珍的名字混在一起……毕竟,我和她又不是一路人。”

高湛笑着说:“好,阿碧就阿碧。”他说话的时间里,眼神却不时地往司衣司里打量着,像是在找谁的身影似的。这一幕落在阿碧眼中,不禁是嫉妒万分,却又要强自忍住,一脸媚笑道:“太子殿下来我们司衣司,有何贵干?是不是……想来看贞妹妹?”高湛被她说中,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阿碧又说:“太子殿下,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贞妹妹刚才还哭了一场,说什么男人就是冷酷无情……”

高湛本想找陆贞和好的勇气一下就没了,失望道:“看来她还没气够,那算了。”他留恋地看了一眼司衣司,这才看向了阿碧,“阿碧,陆贞她一直当你是好姐妹,这段日子我不在宫中,还要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他一脸无奈地带着元禄先走了,只剩下阿碧愣在原地,太子真的要出宫了?之前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万一……万一他有了危险的话,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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