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低声道:“方才来时,见公主的兄长正在寻公主。”
谁也不知这话真假,但姜迎倒是可以借着这个借口离开。
姜迎当即抓起自己的衣裙,对二人微微颔首,随即道:“既然兄长有事找我,那便不打扰陛下与将军议事了。”
景熠点头,姜迎就准备脚底抹油赶紧溜,结果即墨承说道:“公主还是换下衣裙吧,外头下着雨,这身衣裙太单薄了。”
“好。”
姜迎当即答应,这衣裙和景熠身上的衣裳太过相似,她也没有勇气穿到姜天寒的面前。
于是景熠与即墨承回避,姜迎去内间换了衣裙,把景熠的那件原封不动地叠好,即墨承给她一把油纸伞,姜迎道谢后接过,随即一阵风般离开了。
姜迎一走,屋里即使有暖洋洋的炭盆都不能让二人之间寒冰般凝固的氛围有片刻的缓和。
炭火通红,景熠拿起方才特意为姜迎准备的那壶热茶,把茶水一股脑儿全都倒在炭上,顿时发出来滋啦滋啦的水汽蒸腾声。
屋子里开始弥漫炭灰的呛人味道。
即墨承看着景熠,一字一顿:“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不该您做。”
景熠坐回案牍边,闻言放下手里的奏折,扬起眼眸:“这里只有你我,不必绕弯子。”
即墨承眸光冷了两分:“那衣裙若是让姜天寒看到,让他得知陛下的心思,陛下以为,当年姜岁暮可以让姜迎一人来给我下毒,如今,他敢不敢让姜迎来给陛下下毒?”
姜岁暮和景熠都是一国君主,他们的心性是有些许相同的。
所以即墨承的话一出口,景熠当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下去吧。”
景熠没有再看奏折,往后靠在椅背上,冷声撵人。
即墨承行了礼,转身离开。
景熠闻着屋子里弥漫的炭灰味道,无比焦躁。
姜迎借口逃走,结果一回去发现姜天寒并不在此处,也没想去寻,回屋便歇息了。
翌日,众人启程,奔向明都。
五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明都。
景熠先行回宫,而姜迎等人则是跟着即墨承回府。
让人不觉得如何,姜迎和秦渊的感觉却不同。
姜迎觉得似曾相识,而秦渊更多的是那些短暂的回忆。
当晚,姜迎就见到了那位名为忘忧仙的医者。
忘忧仙这两年越发苍老,他在见到姜迎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姜迎坐在桌边,小心问道:“老先生,您可有办法帮我恢复记忆?”
忘忧仙看了一眼即墨承,即墨承对他点头,忘忧仙才对姜迎道:“有,但夫人要想好了,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不是身体上简单的疼痛,而是回忆交织爱恨的心中剧痛。
林汜清在姜迎身边,期待着姜迎拒绝恢复记忆,但姜迎却淡淡道:“我想好了,我要想起一切。”
守在门口的秦渊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耳力极佳,听到姜迎肯定的答复,他开始紧张起来。
忘忧仙看了一眼阿瑕,阿瑕拿出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包银针。
姜迎平躺在床上,喝下了了让她昏睡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