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檀不高兴了,非得给他矫过来,“那不是卖棺材,那叫殡葬生意。”
手帕交腹诽,于是葛云宥不单卖棺材,她还是皇都唯一一个给死人整理仪容收入棺材的入殓师,其实对于淳于檀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手帕交对淳于檀循循善诱,“作为棺材这种东西的资深使用者,我可以告诉你,干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正常,你还是趁早放弃了你这颗歪脖子树,换棵树吊着吧。”
淳于檀冲他呸了一声,淳于绯刚好过来找他,“阿檀,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我念功课。”
是的,手帕交不是个人,是只鬼,淳于檀生了一双阴阳眼,左眼看凡间,右眼看阴间,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对这双眼运用自如,想看人就看人,看鬼就看鬼,想既看见人又看见鬼,那就一起看。
淳于绯前脚一走,手帕交又开始絮叨,“几天前遇到的那个王家二小姐怎么样?那才叫真正的风流才俊啊,温柔地我都一颗心『乱』跳…”
“你的心要是还会跳,那叫诈尸。”
“淳于檀你得罪我你小心半夜鬼敲门。”
“我天天晚上被鬼压床。”
“你…我…我比你大了几百岁,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在皇都其他待嫁公子家中门槛都要被媒人踏平的时候,淳于府的三公子却压根就无人问津。淳于三公子『性』情顽劣,脾气古怪,喜欢养豚鼠,还喜欢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
在飘『荡』去了好几场喜宴后,手帕交表示他看开了。
“其实你和葛云宥还是挺般配的。”
“真的?”
“嗯,都是没人要的。”
***
眼瞅着,半年过去了,淳于檀的二姐订了亲,没几日就会把人迎娶过门,淳于檀这一日揣着书袋下了学堂回来,就听到二侧君和六侧君又在那嘀嘀咕咕商量,他耳尖地捉到了葛云宥三个字。
他立马凑了上去。
“这不好吧,怎么说也是昱王府的人,怎么能不请呢?”
“可是这办红事把她请来,不会,不会冲撞吧,万一不吉利,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你说怎么办?”
“不然我去找个看风水的来,看怎么给她安排座位,或者在旁边放点什么压压邪。”
“嗯,那就这样吧。”
淳于檀心想,这所谓不干净的东西,不就是鬼吗?这问他就行了呀。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和他二爹爹六爹爹说这种话,他只是傻傻一乐,嘿,她要来了。
手帕交在半空中鄙夷地俯视他,“瞧你那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