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对苏烈来说大概也差不多是这样,至少最近两次试图劫镖的时候,她似乎都倒了八辈子没倒过的大霉。
上一次还能说是因为那小家伙在捣『乱』,那这次算是什么?只能说她最近不宜上工。
刘风合上了门,苏烈紧贴在房梁上舒了口气,还能听见房门外刘风的声音,“给我盯好了,有一只苍蝇飞出来都抓来见我。”
苍蝇是没抓着,苏烈还是从流月山庄脱了身,只是镖也没劫着。她想不通,刘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上库房将她要的镖物给拿走了。
苏烈落在树林里,布衣正躺在马背上闭眼打着盹,她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揉』了『揉』,“姐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东西呢,给我看看好不好?”
“没。”
“你又没劫着?”
什么叫又没劫着?丢这种脸本来是没关系,可为什么唯一现在是唯二的失手,非得当着他的面。
“姐姐?”
“走了,先去附近找家客栈。”苏烈提着布衣的衣领把他拉直了身子,自己翻上马背坐在他身后,他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要找客栈,不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我的事还没办完,虽说霹雳手刘风是难搞了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得先把你安顿好了再说。”
苏烈拉起缰绳,一骑马从另一个方向出了树林,布衣倚在她怀里又打了个哈欠,自己在那咕咕哝哝,“谁说冰片能醒神的,为什么我一喝冰片茶就犯困,我不喜欢…”
“什么冰片茶?”
没人回答她,他已经睡着了过去。
***
苏烈将少年在客栈的房间里安顿好,一个人出了门,床上的少年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日头越升越高,街道上车水马龙,店肆内外拥挤熙攘,客栈前更是人来送往,好不热闹。朝南开着窗的客房已经住了个满,就在三楼屋檐下一间房的窗台上,迎着日光,坐着那身着灰『色』布衫的少年。
“回来。”
“不回来。”
“回来。”
…
手里托着小盆,盆里瓜子全都成了壳,“不回来,唔,姐姐中午不回来?”
他打了个饱嗝,瓜子嗑太多了,他从窗台上跃了下来,随手一挥,小盆稳稳地落在了圆桌正中央,不差分毫,连多余的一晃都没有。
他伸了个懒腰,趿拉了丢在地上的鞋,似乎想要朝外走出去,眼角转过,扫向窗外,正好在楼阁屋檐的缝隙间看到了一只展翅高飞呼啸而去的短嘴鸽子,鸽子的翅膀发灰,脑门上的羽『毛』却是纯然的黑『色』。
他伸手搔了搔头,“唔,乌头鸽,真眼熟呐。”
话还没说完,小嘴微张,口中仅剩的那最后一粒没有嚼完下咽的瓜子肉如钢刺一般飞『射』而出,眨眼之间,那只鸽子扑棱棱地掉了下去,落在街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啪嗒啪嗒下楼出了客栈,慢慢走过去捡起了那只鸽子,拆下壶卢内的信纸,单手拨开,微微歪了眉『毛』,手里的鸽子还在扑腾,“好了好了,给你去医翅膀。”
他一手托着那只鸽子往客栈回去,另一手握住了那张信纸,又打了个饱嗝,“姐姐,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盯上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