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喝了酒会头疼,然后就会很暴躁。”
“那她还喝?”
“不常喝,我猜主子大概是遇上什么特别烦心的事了。”
***
他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萧长公子哎,现在居然变成别人的烦心源头了,寒姐姐,你可真知道该怎么打击人。
萧珠软趴趴地躺在躺椅上,两条腿搭在大黑狗身上,正暗自嘀咕,房门突然被人砰得推开。
“小鬼。”
他坐起身来,她走了进来,“我再警告你一次,没我的允许你不准随随便便出府。”
“姐姐,你都不敲门,万一我在换衣服什么的怎么办?”
寒竟风一时语塞,他懊恼地从躺椅上下来,朝她走过去,“早知道我就换衣服了,这样你冲进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大叫救命。”他走到她身前,得意地仰起脑袋,“这样你就不得不负责了。”
萧珠指了指门,“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再进来一次?”
“小鬼,我在和你说正事。”
“知道了嘛,不出府。”他掏了掏耳朵,“你那么大声音,谁会听不见。姐姐,你头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吧。”不等她拒绝,他推着她朝床铺过去,“坐上去,不是我和你吹,等我给你『揉』过,保证你头疼跑光光。”
她的脑袋确实还涨得难受,寒竟风坐在床边,萧珠踢了鞋子爬上床去,跪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插』入她的发间,拇指在太阳『穴』上方轻按,指腹按在头皮间,时轻时重,寒竟风闭上了眼。
他确实没在吹,她有些晕晕欲睡,正恍惚间,耳边突然传来他一声大喝,“啊。”
她惊得立时清醒过来,腾得站起身来,挡在他身前,还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眉眼间怒意隐现,却发现房门好好地关着,屋里安安静静的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身后却传来一阵咯咯笑声。
寒竟风黑着脸回过身去,他正躺在床上团着被子笑得面颊红红,“姐姐,你好好骗啊。”
“死小鬼,你很得意是不是?”她挑起眉,他还是躺着,还连连点头,“是啊。”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你不敢。”他还是在笑,抱着被子在床上左右打滚,寒竟风把他捞了起来,“我不敢?”
“嗯,你不敢。”
她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萧珠两条腿前后『乱』踢,“姐姐,我会喘不过气啦,你就不能换一种?”
寒竟风甩手将他丢回床上,“这还有讨价还价的?”
萧珠跪坐起来爬到床边,抬眼看着她,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要不你毁了我的清白好了。”
寒竟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出手敲上他的脑门,真不知道萧翊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动不动就做出这种青楼小倌都未必会做的勾引之举,偏生还是用那么无辜的表情,那么澄澈的眼神,实在让人很有抵抗力。
是的,正常的女人实在都很难抵得住他这种纯真中自然带着的魅『惑』,她脸『色』一沉,“你做过多少次?”
“嗯?”
“这种话,你说过多少次?”
他咧开了小嘴,『舔』了『舔』嘴唇,“姐姐,你还是承认了吧,你在吃醋。”寒竟风还站在床边,他改拉为抱,干脆跪在床上直起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姐姐,我可只对你一个人做过这种事。”
虽然心理上已经被荼毒得『色』彩斑斓,可身体上,他绝对还是干干净净的雏。
寒竟风下腹一热,伸手想去扒拉开他,萧珠不依不饶地缠在她身上,“反正你又还没娶亲,你干嘛不要我?再说我们也是门当户对是不是?还是因为我长得很难看?”
“你很好看,我…”话到嘴边转了几圈,除了辈分不对,她还真的想不出一个好理由来,就连那句本来可以轻易出口的‘我不想娶你’都说不出去。
寒竟风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她什么时候对这小鬼真的有感觉了?
今天?昨天?前天?还是知道他是男孩的那一天?
“寒姐姐。”他拉扯着她胸前的衣服晃,“你不要我没人会要我了,我只是个家世还过得去的被宠坏的爱撒谎的小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的声音中带上了无奈的笑意。
他有的其实从来就不是自知之明,而是得寸进尺。照管家所说,以寒姐姐以往排斥男人的态度,对他,从一开始就早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寒姐姐呐寒姐姐,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
不能出府,萧珠就只能在寒竟风不算大府邸晃悠,晃了这么多天也早就晃熟了,不过他倒是没觉得无聊,因为他还有件头等大事需要解决。
寒竟风走过长廊,眼角瞟到了坐在栏杆上前后晃着腿的一袭紫『色』身影,脚下一顿就想要转身,谁料那身影眼珠子被她尖多了,“寒姐姐。”
“小鬼,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姐姐,你决定好要娶我了吗?”
三天了,他见面打招呼的话已经固定成了这几句,姐姐你要我吗?姐姐你要娶我吗?姐姐我嫁你吧。
“姐姐,你要是不想再被我烦,你就答应了吧。”
说实话,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他的寒姐姐并非迂腐之人,若是真的喜欢他,怎么会在乎与娘亲的姐妹之份?那她干嘛不肯承认不肯答应?
“小鬼。”寒竟风叹着气,“你,你这又是何必。”
萧珠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姐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答应?别说你不喜欢我,我才不信。”
寒竟风面『色』僵了僵,“我…”萧珠没让她说完,踮着脚凑到她身前,小嘴嘟起朝她嘴上堵了上去。
软嫩嫩的唇瓣贴了上来,他身上的淡淡香气萦绕在鼻间,寒竟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一句话叫做情难自控。
理智在告诉她不该在这种时候牵扯上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身子,伸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回应着他那故作妖媚却青涩无比的吻,舌尖顶开他的唇瓣滑了进去。
好半晌,萧珠面『色』泛红气喘吁吁地退开,“你,你还说,说你不喜欢我?”
寒竟风伸出手,指腹摩挲着他微微发肿的唇瓣,没再否认,“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知道啊,来这里第一天就知道了,排着队的人等着要杀我。”
唇上酥酥的感觉好舒服,不过刚刚的感觉更好,他张嘴咬住了她的食指,连寒竟风自己都惊讶竟然会在这瞬间起了欲念,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地带了颤音,“若是我真的答应你,你以后的生活,日日都会如此。”
“姐姐。”萧珠突然笑了,抱着她的胳膊笑歪在她怀里,“你不知道我是最难缠的小鬼吗?阎王也不肯收的。”
他提那两个字是无心,她却手下一紧,自己曾经遇上的几次‘天灾’,如果以后也要发生在他身上…她摇了摇头,这么爱笑的小鬼,便是受点伤,她也难以忍心。
大姐,我从未想与你为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娘意欲传位于你,你却为何从来不肯放过我。
“寒姐姐,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了,我会保护你的。”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点着头,寒竟风闭上了眼,终是认了,她舍不下这个小鬼,这个扬言会保护她的小鬼,这个爱撒谎更爱撒娇的小鬼。
***
爹爹:
十万火急。
日前有刺客暗杀未果,『逼』问出隔月南番火节之上,寒氏大小姐暗派心腹乔装打扮混入献礼,必然有诈,我疑其意欲刺杀族长,顺势继位。
爱儿萧珠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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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我追到寒姐姐了。
我并未用上生米煮成熟饭那招,是否能算是青出于蓝了?不用告诫我盈满则亏了,这件事就让我得意一下吧,反正一辈子仅此一次。
爱儿,萧珠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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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一手一卷纸笺,这两封信的笔迹并非一日所写,却同时送到他手中,看上去应该没相隔多久,不过小猪没写上日期,也不知道哪一封在前,哪一封在后。
他的视线落在隔月两个字眼之上,幸亏他收到小猪上一封信的时候就决定启程前往南番,算算现如今离南番的日程也不过只余下三五日,这几封信应该也才写了没多久。
“南番火节?”他勾起了唇角,一抹浅笑挂上了那从来谈不上娇美的清俊面容,更添上了一份岁月沉淀后的韵味,却比曾经多了一份真心,动人心魄。
“那就真的烧上一场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