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狮子还在不停吼叫,对谁都是凶恶地龇牙,鬃『毛』扬起,完全是怒极的样子。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里奥。”
“想要我放了她其实也很容易,只要我能看到一场真正的斗兽,我就放了她。”
“好。”
“好?别答应地这么爽快,你可知道真正的斗兽,人和狮子,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她现在,就是一只畜生,可不会对你嘴下留情。”
“我知道。”
“那你是打算,被她咬死。”
“只要你答应,放过她。”
“我当然会放过她,我还想看看等她白天变回来看见自己咬死心爱的男人时的表情。”
***
聚光灯打下来,整个仿制的斗兽场都被打量,防弹玻璃围栏,铁笼紧靠在围栏边,克瑞斯按下按钮,铁笼缓缓向上升起,铁链松开,背上还在滴着血的狮子慢慢走进了斗兽场内。
黄铜头盔挡住了沈东篱的脸,身上的盔甲又重又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上是银光闪闪的长剑,狮子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他丢开长剑缓缓揭开了盔甲。
隐约恍惚中,他看到了那个角斗士,那双温柔如水的蓝眸,长矛尖刺一下接着一下刺进了她的身体,温热的血喷在自己身上。
他还看到了清澈的溪水潺潺,在月『色』下闪着动人的光芒,他全身□□地躺在一个女人身上玩着她棕褐『色』的长发,“瑞亚,明早醒过来的时候,你还会认得我吗?”
“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you wake up in the moing?
forever and ever after.
till you die?
no, it’s beyond time.
明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永远。
直到你死?
不,这超越了时间。
***
“到底是在搞什么?”克瑞斯怒不可遏,沈东篱已经丢开头盔蹲下身子,脑袋埋在她柔软的鬃『毛』间。
克瑞斯按下另一个按钮打开了防弹玻璃围栏,这次是冲着她那群保镖喝道,“把狮子装回笼子里去。”
可是没有人能上前,笼罩着两人的白光把所有冲上前的保镖都打了出去,包括克瑞斯在内,全都晕倒在地。
很久以后,那白光才慢慢散去,“这套盔甲对我来说太大了。”
“那就脱了它。我想,这里需要恢复一下原状,伊维特呢?”
“在外面等着。”
“那就好,不过,我想先做件别的事。”
她的双手『插』到他发间轻轻压近,唇瓣相接,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明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永远。”
***
九月,沈东篱错过了他大四的第一个月,十月,继续错过,十一月的时候他才飞回学校,飞机上正在重播新闻,画面上的红发女人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来给她戴上手铐的人,“我是德意志的亲王,你们居然敢逮捕我?”
“索伦亲王,在你地下室发现了大量失窃文物,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多起国际盗窃大案有关,我们会正式起诉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要见我的律师——”
红发女人被带走,记者的脸回到镜头面前,“索伦亲王在昨夜联系媒体说有重大新闻,结果在记者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了索伦亲王这处没有登记在案的古堡大开着地下室,而在地下室内,藏着大量世界各地失窃的珍贵文物。至于为什么索伦亲王这种行为到底是精神失常还是一种变相的自首,我们还需要随着案情展开进一步跟进。”
镜头又换到了主持人,“索伦亲王在狱中坚持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瑞亚·罗斯柴尔德会在夜晚变成吃人野兽。无奈为澄清谣言,金融界的传奇人物瑞亚·罗斯柴尔德首次出现在德国皇室的晚餐会上,之后又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索伦亲王被怀疑患有间歇『性』精神失常,如今正在接受治疗中。”
“可怜的家伙。”沈东篱打了个哈欠,靠在她肩膀上,身边女人的耳朵里『插』着耳机,正在努力纠正她那奇怪的中文口音,可惜收效甚微。
“深冬尼。”
“沈东篱。”
“东尼。”
“算了,你还是叫我里奥吧。”
***
“阿篱,你回来了,你缺了半个学期的课,这下得延毕了。”
“我知道,已经去教务处办过手续了。”
沈东篱蹲在宿舍的地上打开行李箱,身边三个家伙已经涌了上来,“我的礼物呢?”
“你的,你的,还有你的,一个没少。”
“你怎么会现在才回来?”
“嗯,遇上了一个人。”
“什么人?”三双眼睛暧昧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女人?”
沈东篱点了下脑袋,继续整理行李。
“你看我早说了,你这次出去会有一次浪漫的异国情缘,有照片吗,我要看。”
“没有。”
三人一脸失望,沈东篱抬起了脑袋,“不过人就在宿舍楼下面。”
鉴于某人呆在学校实在会影响校园交通顺畅,沈东篱一心想把她赶回瑞士去,可后者死活不肯,只是答应不会没事去等他下课。
一年后,她终于把人拐回瑞士,顺理成章地成为里奥·罗斯柴尔德。
***
阿尔卑斯山的冬天对于沈东篱来说,是件很美妙的事,山顶的雪景美不胜收,她还会带他去玩雪橇,不过今年的冬天,他难得安安分分地呆在古堡里。
婴儿床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沈东篱终是忍不住伸手掐了那个刚出生连哭都是被人揍出来的小家伙一下。
依旧没有反应,“基米,你到底是天生神经迟钝还是…”沈东篱摇着脑袋,把襁褓抱出来,在房里转了几圈,来到那间工作室。
怀里突然动了一动,沈东篱惊讶地低头去看,他的宝贝女儿突然伸出了小小的手,探着身子,沈东篱顺着她的动作朝前,小手正贴上那本摊开在桌上的书页上。
一道白光闪过,沈东篱还没来得及把那本讨厌的书合上,几行字已经在小基米手下一个个亮晃晃地出现。
dark night of the soul,
sure as the shadow will befall.
wander and suffer sorrow,
all along.
until the moonlight dispel the shadow,
and the healing light will fill the empty heart.
(黑夜的灵魂,如同阴影必然会降临,一路沉寂于悲伤,直到月光驱散黑暗,这道治愈的光芒会填补空白的心灵)
“瑞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