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见识到雁三文的抠门,龙儿还是惊诧了一下。
在破庙睡了三个晚上后,这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他终于病了,鼻子喘不了气,喉咙生疼,都不敢咽口水,眼睛酸涩地完全睁不开来,脑袋还发胀。
他远远地跟在雁三文身后,一手拿着竹竿撑着地,雁三文回过头,见到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叹气走上前,“你还行吗?”
她拉过他手里竹竿的另一头,“跟着我。”
没走几步,他脚下踉踉跄跄地像是要摔下去,雁三文听到声响回头,他手里的竹竿撒了手,直接朝她扑过来。
她矮身接过他,推着他的身子,“喂,你醒醒,你别给我晕在这里,信不信我丢下你,我走了啊?”
没有人回答她,她不知道他是真晕了,还是无力回她,或是懒得回她。
雁三文叹了口气,抱起他的身子,还好不重。
龙儿睁了睁眼,复又闭上,这下,她总会带他去看大夫了吧,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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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龙儿还是想得太好了,雁三文觉得这种风寒的小『毛』病请大夫就是小题大做,她上街边的小菜摊子买了块生姜,切了片,解开龙儿的衣服,直接按在肚脐眼上。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一凉,太阳『穴』里又各被贴上了薄薄的一片。剩下的雁三文也没浪费,跑到客栈的厨房熬了姜汤,想了想,抓了把红糖撒进去。
其实,了解雁三文的人会觉得,她能上客栈开一间房,虽然是个门面看上去就不太干净的小破客栈,也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他睁开眼,雁三文正坐在床头,手里端着碗,“喝了。”
他坐起身,额上两块生姜掉落也没注意,皱起了眉,“我最讨厌生姜了。”
“是,少爷,喝了。”雁三文把碗塞进他手里。
龙儿端着碗,觉得身上怪怪的,小腹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抬眼,“你做了什么?”
“给你按了块生姜。”
“哪,哪里?”
“太阳『穴』。”
哦,还好。他刚想着,就听她又道,“肚脐眼。”
“你…”他气一滞,手下晃着把姜汤都洒到了床上,雁三文急急地接过来,“小祖宗啊,你悠着点,一会弄脏了床单那掌柜的要我陪怎么办。”
“你,你看到了?”
“什么?”
“就是,就是…”
“你的小褂,绣功不错,你绣的?”
“你知不知道,我清白都被你毁了。”他终于大吼出声,一把拉起被子兜头盖住。
雁三文被他吼得愣了一下,怎么小绵羊也会发脾气?她把碗放回桌上,回来听到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被子,“喂,我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