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县候大人的名字,是在凉州府的文书上先看到的。
当时刘铮正在喝茶,看到那上面的名字,他就乐了。
钱不群?
这文书刘铮倒是很熟悉,因为他和父亲去银州的时候,就是拿着这个去的。
“县候钱不群,腊月初十上任阳州,有关人等,出城迎接!”
这文书大概就是传达一个这么意思。
刘铮哈哈一笑,打死他都不敢相信,来的新任县候,竟然是这个货。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沈行也在旁边笑道:“公子,听闻这钱不群,可是很不给你和老爷面子啊!”
刘铮嗤笑道:“何止是不给面子?简直是把我们羞辱到家了!”
旁边的秦长风,姜轩,以及郑月茹,都好奇看来。
刘铮这才将当初离开凉州时候,这钱不群送给他们两个棺材的事儿说出来。
“这……这厮也忒过分了!”
“公子放心,等他来到,最多可在阳州三天!”
秦长风都气得不行。
刘铮笑着摇头:“这又何必?姜轩,你说说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秦长风瞥了姜轩一眼,冷哼一声。
这些天,刘铮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小子,这小子也是颇有些目中无人,张口闭口都是兵法,甚至都有些恃宠生娇,对秦长风也丝毫不客气。看到刘铮还这么护着他,秦长风自然不忿。
姜轩挑衅地瞪了秦长风一眼,傲然道:“秦校尉太鲁莽矣!这钱大人怎说也是凉州来的人……等他入了阳州,我们再去为难,法理不容!我看不如就在路上截杀!”
他眼中闪过一道浓烈杀意。
众人一惊。
刘铮也是听得哭笑不得,摇摇头,轻描淡写道:“三日后,银州商会正式成立,通知有意向的那些望族家族们,三日后,过来认筹,过时不候!”
众人听得一惊。
姜轩眼睛一亮:“好啊,公子此计甚妙,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铮摇摇头:“不战个屁,我是知那钱不群,做生意还算尚可,为官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与其杀掉让凉州府换别人来,不如就让他老老实实待在阳州,懂吗?”
“最简单的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姜轩被刘铮说得一脸羞愧,心中虽是不服,但却没有道理来辩驳。
这几日,刘铮已经在这阳州置办了一处庄园,作为下榻之处,并且和郑月茹,一起盘下了这阳州一个比较有名的花楼,作为“凤鸣楼”的分店,这几天,也已经在停业装修中。
他始终知道,这阳州,毕竟不是银州,所以他神工坊,是绝对不能搬到这里来的。银州才是自己的大本营,老巢!并且在这次的商会规则中,他也已经写明,鼓励这阳州的富豪们,拿到专利之后,去银州建造工坊工厂,他会在税收上,给予很大的优惠。这些富豪一听还有这好事儿,纷纷应承。这个年代的商税,那是相当重的。
但刘铮,就可以让一大部分出来。
因为他的目的,还是盘活银州的经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三天之后,商会认筹。
这个消息一散出去,整个阳州都陷入到了一种别样的诡异气氛中。
“这……三日之后?”
“那岂不是新任县候上任之日?我们应在城门等候的啊!”
“这刘家公子可……”
望族们有点坐不住了,虽说已经决定加入刘铮的商会,但根本原因还是这商会,并不和县候府产生任何冲突。人家是当官的,你是做生意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些望族,还想两头都讨好,最后谁都不得罪。
可是你刘公子,非要跟县候大人对着干?
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这不是逼着我们站队吗?
……
一些望族,还在犹豫。
毕竟刘铮的到来,给阳州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而郑月茹,此时已经骑着战马,马不停蹄赶回银州郑家。
然后就将郑家的人,全部召集过来,并且语出惊人。
“祖父,此次商会,当是郑家天大契机,郑家应倾全家之财,入股商会!”
这句话,就像在郑家扔了一颗炸弹,其他人纷纷站起来,对着郑月茹各种谩骂,就连郑生都被郑月茹给吓了一跳:“月茹,此话怎讲?”
“父亲,这月茹岂不是要拉我郑家下水?”
“你定然和那刘家公子有了私情!”
“什么劳什子的商会,风险如此之大,你你你你……”
“万万不可!”
郑家的人,群情激奋。
郑生也道:“月茹,那商会事宜的文书契约,我刚看过,想法着实大胆,但未必不可行。但毕竟还没验证,倾全家之力,是否太过冒失?”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郑月茹苦笑叹气。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些人反驳自己的话,大多都是那样,什么他们郑家背靠皇后,何需别人的渠道资源?这天底下的商号,没有比郑家的渠道更稳的了!
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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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