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怒,一个个看着姜轩的眼神都不对了。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区区一个白身,何来狂妄?”
这些富豪,别看有钱,在这个时代,地位还真的不高,所以被这些酸儒书生指着鼻头骂的情况,还真的很常见。除非是真的已经到了望族那个级别,才能在家里培养出一些文人来,提高一下自己的逼格。然而,谁愿意被人骂,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姜轩面对这么多人的怒视,浑然不惧,冷哼道:“吾研兵法多年,当为帅者,一身本领献王侯,岂是汝等可比?”
“放肆!”
刘铮手中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冷视姜轩道:“为帅献王侯?好大的口气!你倒说说看,这几日,你便是献得什么来?这些天,你除了在县候府混吃混喝,有何建树?”
“狂妄无边,目中无人!”
“为帅先为人,为人先知礼!在场叔翁哪个不是你长辈,岂能容你如此羞辱?”
“生而为人,何分贵贱?读几本烂书,便以为高人一等?”
“在我眼里,你便连一只臭虫都不如!”
刘铮气得够呛,也不知把这姜轩带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了。莫非自己真是在揠苗助长了?他知道姜轩是有才华的,但就是脾性太过尖锐,这对他是不好的,所以他才想带在身边,好生调教。
没想到,这小子反而有点恃宠生娇,如此场合,就敢不给自己面子。
“好!”
“公子说得好!”
刘铮一番话,全场叫好。毕竟刘铮身为县候之子,不仅是官身,并且还能世袭爵位的,身份地位和这里的人,截然不同。他能说出此番话来,当真不易。
“我我我……”
姜轩也被刘铮给吓了一跳,脸色几变。
“好!公子善恶分明!”
秦长风,在旁边也看得眉开眼笑的,甚至遥遥举起一杯酒,专来气这姜轩。
刘铮摇了摇头。
其实他想安排姜轩进商会,就是想让他跟着郑月茹,学习一些人情世故,磨炼一下他的心性。而最重要的……真的以为,这商会就是商会,jūn_duì就是jūn_duì吗?
不!
自古以来,任何地方,所有发生的战争,看得见的是硝烟战火,看不见的,都是那提供物流和信息保障的公司!
公司!
这不仅是刘铮打算的商业帝国,更是一个服务于战争的庞大机器。既然他打算调教姜轩,自然让他先行接触这些,只是这个想法,他只和郑月茹说了,却不能和姜轩说明。
另一方面……
人们一直以为,jūn_duì是最有几率,最有效率的组织。然而,并不是!jūn_duì的效率是外来的,是强制性的。而公司的效率,却是内生的,主动的。在后世很多时候,jūn_duì这个号称最有效率的组织,都不得不开始向公司学习管理。要知道,后世的西点军校,甚至被评为做好的商学院。
故而,商场如战场,甚至残酷胜于战场。
把姜轩放在商场历练,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是,如今刘铮的良苦用心,姜轩却体会不到。
“给诸位叔翁致歉!”
刘铮站起来。冷冷喝道。
众人一听,赶紧打着圆场,都说算了,童言无忌。再说虽然姜轩还是白身,名声却是不小,尤其是他四个计策,阳州谁人不知?当时卢正义若是采用他的计策,刘铮能不能入银州,还是两说。和他相比,这些人还真的就是一些白丁布衣。
“快,姜轩,给公子致歉!”
郑月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赶紧来到姜轩身边,小声道。
在她印象中,这还是刘铮第一次这么生气。也说明了姜轩这小子,在刘铮心中的地位,其实很重要。
姜轩却是倔脾气,昂着头:“不!吾宁入军为卒,也羞与汝等商贩为伍!”
全场再次哗然,怒骂不断。
刘铮气急道:“好,既如此,秦校尉!”
秦长风出列:“长风在!”
“今日起,姜轩编入民兵,参农耕事宜!”
“是!”
秦长风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狂笑,把挣扎不已的姜轩,就给拉了下去。
“诸位继续!”
刘铮喝了不少酒,又遭此刺激,有些头疼,众人也十分理解,纷纷起身相送。
郑月茹赶紧跟上来,犹豫片刻,微扶走路都踉跄的刘铮柔声道:“刘兄,姜轩毕竟年幼……”
刘铮哼道:“年幼?他十六,已是成人!当年霍去病将军,十七岁便可杀入敌境数百里,八百人将匈奴杀得四处逃窜!他呢?”
他摇摇头。
心中在想,若是这姜轩不能成才,当早做打算,再寻找一个帅才。但是这个年代,普遍受教育程度都不高,他哪寻找这等人才?
“刘兄太累了,当好好歇息。”
郑月茹将刘铮送回房中,这才离去。
……
而此时。
阳州县候府。
钱不群和程代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相比那不远处的刘府,这县候府,实在冷清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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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可是县候大人!”
钱不群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是自己学那刘大豪,花两百万两捐来的爵位,就这么不被人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