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打闹了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出来。
以后就要调整一下家里的房间安排了。
小跨院那边,给黄小花和秦京茹她们住。
如果家里来客人了,再进行调整。
北房这边,除了中堂客厅之外,两间主卧被周济民一小家给霸占了。
晚上的时候,三个小家伙就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的。
等他们睡着之后,周济民才带着丁秋楠到隔壁的主卧打篮球赛。
打完球赛后,再回来睡觉。
反正最近基本上都这样,得等她们三个长到两三岁后再分居。
至此,家里的房间,就分配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等周清娴她们七八岁时,秦京茹她们也不会住在小跨院了。
短期内,家里的房间是够住的。
家里多了个秦京茹,四小只变得更懒了。
像周淑晴,大部分时候都呆在房间里看书,预习高中知识。
老四写完作文后,就知道看小人书,其他事都很少理会了。
而老三更是一天到晚,要么在房间里呆着,要么去外面,没人知道他在干嘛。
小金鱼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学习,就知道玩。
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周济民出手了。
人嘛,只要闲着没事干,就很容易出事。
所以,得给四小只找点事情做。
早上和傍晚都跑步,各一千米,体能训练、名着阅读等。
当然,年龄小的小金鱼,可能跑不了一千米,那就五百米,慢慢跑。
其实,夏天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去海边度假了。
现在是想都不要想了,度假旅游胜地还没出来不说,环境也不允许啊。
转眼,七月过去了,八月的京城,更加炽热了。
这天,周济民回南锣鼓巷的老房子时,刚好碰到了想要卖房的许父许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许父却不得不拉着许母,并让后者回屋去等着。
“济民啊,之前大茂嘴臭,得罪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强忍着恶心,许父虚伪至极地道。
“有事您说事。”
维持着最陌生的体面,周济民的语气看似客气,其实冰冷得很。
其实,许父亲自找上门来,周济民已经猜到了。
无他,除了卖房子给他,也没别的事了。
数遍整个四合院,有能力买房的绝对不止周济民一人。
可愿意买,且乐意买,又有实力买下来的,还真就只有周济民一人。
至于卖给其他人,许大茂父亲不是没有尝试过。
而是那些人听说,是南锣鼓巷的院子,直接摇头了。
都住附近一带,谁还不知道南锣鼓巷四合院的事呢?
一般人,还真不会买。
没法子,许父只好找周济民了。
后者听完,摇头拒绝了,十分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他才不会直接跟许父交易呢,而且这么轻易答应,跟上杆子的交易似的,还不被对方拿捏住?
当然了,许父现在是急着要钱,等着钱救许大茂呢。
一旦判决书下来,那可就来不及了。
望着失魂落魄离开的许父,周济民冷笑一声,看了看老房子,转身离开了。
来到街道办这边,他找到了王主任。
后者对他的到来,感到有些奇怪和惊讶。
得知他是想要购买后院许大茂家的房子,王主任吃惊道:
“难道你不清楚现在不允许私下买卖了吗?”
“不是还可以走公对公或者私对公渠道嘛,总不可能不交易了吧?”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要是真的想交易,直接搞个赠送给集体,然后再由集体分配给个人。
这样的话,完全合情合理。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那你先办好手续再说吧。”
王主任可不想多事,但周济民毕竟帮过她,也知根知底,所以便如是说道。
有了她这句话,周济民便开心地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找人帮忙拿下房子了。
徐梅家,周济民的到来,可是让她惊喜不已。
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他就啃。
“诶诶,梅姐你松手啊,不是,别摸那里…”
小半天后,周济民无奈地看着她。
见她捂住自己的屁股,满脸委屈的样子,周济民突然就笑了。
“梅姐,还疼吗?”
“你说呢?地板那么硬,你摔一下试试?”
刚才,他不小心,没收好力气,直接把她给推倒了。
却摔在地板上,响声很大,不疼才怪呢!
“快帮我抹药!”
“啊?我不适合啊,我去叫你姐过来吧。”
“站住,你又不想负责任是吧?”
我擦!
这次,周济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没办法,戴着眼罩给她抹吧。
徐梅笑得很开心,特别是他胡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那紧张的样子和语气,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如此明显的掩耳盗铃,也就两人才会这么自欺欺人吧。
反正两人都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这种介于暧昧和偷情之间的冲动与压抑。
又刺激又上头。
漫长又短暂的抹药过程,总算过去了。
收拾妥当的两人这才重新坐好。
周济民才说明了此次来的目的。
徐梅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应了下来。
别说这种不违背良心和原则的小事,就算更过分一些的事情,她都乐意。
由她出面,周济民便放心了。
可徐梅的下一个问题,却让他沉默起来了。
“济民,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看看我吗?”
多卑微的小寡妇,何必呢?
有道是,有情人喝水都能活着。
或许周济民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但想起后世那种舔狗,便释然了。
就像有人喜欢抽烟,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照抽不误。
有人喜欢写小说,就算一直扑街,也愿意为爱发电。
还有些人,为了自己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
没有经历过,似乎很难理解这种感情。
周济民也无法理解,但尊重。
可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稍微有点窃喜之外,更多就是彷徨迷茫了。
人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周济民思考了一下,便打算交给哲学家去烦恼吧。
对于他这个做数学研究的人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答桉只有两个:有解和无解!
“我尽量吧!”
很简单的四个字,对徐梅来说,却是一个惊喜的答桉。
“真的吗?”
看她扑进自己怀里,激动地再次确认,周济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堵住她的嘴巴。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很适合打篮球赛。
话说,他最近有些过于频繁了些。
不过,对于精力充沛的十七岁身体而言,又算不了什么。
打完篮球赛之后,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临离开徐梅家之前,周济民叮嘱她,以后行事要更低调一些。
他来找她的时候,会尽量选择凌晨时候过来。
尽可能的避开他人的目光。
“那我要是有了,怎么办?”
“那就问你自己是选择工作还是孩子了。”
“为什么要二选一?我不能两个都要吗?”
“你可真贪心,顺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有了,最好是办理停职休假,远离大家的视线,安静修养一两年再出来工作。”
“好吧,我就是想要有个家。”
周济民没有回应她,见此,徐梅也不觉失望,凡事慢慢来吧。
能到现在这一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四小只都挤在书房看书,很认真的样子。
周淑晴抱着红楼梦看,眼眶红红的,估计在替书中人物感伤吧。
老三对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感兴趣,本来不是很喜欢看书的,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金鱼抱着西游记在看,可大部分她都看不懂,就只能缠着她四哥给她解释了。
苦逼的老四,有些郁闷和无奈。
本来不想搭理小金鱼的,但她撒娇功夫很厉害,只能放下手中的西游记,给她解释了。
大哥说了,这个暑假,就看四大名着。
四小只每人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看的书来看。
她们如何选择,周济民才不管呢。
反正到最后,都得看一遍。
主要是让她们有事干,不能闲着。
其实,家里有电视机、唱片机、收音机,不会太过无聊。
但这些都是纯娱乐的东西,可不能让她们都太沉迷其中了。
所以,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控制使用时间。
近视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用眼过度吗?
为什么有那么多网瘾少年?
还不就是父母管教不到位咯。
可以宠爱,但不能溺爱。
纷纷扰扰中,八月底也如期而至。
在这期间,许大茂的房子已经被徐梅拿到手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直,但有惊无险。
许父本来是咬着牙,想要高价出售的,最起码不能太便宜。
毕竟贱卖了,心里不舒服不说,钱不够,没法给他儿子许大茂减刑啊。
悲剧的是,当许父拿到卖房的钱,去找人托关系的时候,许大茂刚好被判了。
当时许父那叫一个绝望啊,十年啊!
后续是怎么样了,周济民就不知道了,也不关心。
很快,八月过去,马上就是九月开学季了。
不仅是小金鱼背着书包上学,他也要成为北大最年轻的老师了。
一九六零年九月,秋不高气不爽,盛夏的余热,依然肆虐京城大地。
南剪子胡同,今天的小金鱼异常兴奋。
“大哥,快点起床了,今天我要去报名了。”
外面天还没亮呢,小金鱼就已经爬起来,自己洗漱好,然后跑进主卧,想要拉她大哥起床。
“让我再睡一会儿。”
周济民刚睡下没多久呢,凌晨的时候,他出去跟徐梅打了好几个小时的篮球赛。
赶在丁秋楠醒来前,回到床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
就被小金鱼吵醒了。
还好他没起床气,要不然小金鱼要遭殃了。
“不嘛,大哥快点起床了,很晚了。”
丁秋楠没醒,反倒是小不点被吵醒了,然后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他一哭,瞌睡虫也哭了,周济民和丁秋楠都醒了,周清娴也一样。
不过,后者没哭,她都一岁多快两岁了,不会动不动就哭。
小金鱼知道闯祸了,赶紧去哄瞌睡虫。
抱着小不点的周济民,瞪了小金鱼一眼,“上个学而已,瞧给你开心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自知犯错的小金鱼,讨好地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可不敢再拱火了。
“行了,济民你也别说了,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丁秋楠说了句公道话,得到了小金鱼的疯狂点头和同意。
闹腾的清晨,就这么开始了。
哄好两个小家伙,走出主卧,秦京茹和黄小花已经起来了。
东厢房门口的台阶处,盼娣和来娣两姐妹已经抱着书本,在小声读着。
伸手一指,周济民冲小金鱼道:
“你跟人家两姐妹学学,自觉点读书,明白吗?”
后者吐了吐舌头,赶紧跑过去,跟盼娣她们并排坐着。
早餐是秦京茹和黄小花两人动手完成的,家里在她们两人的打理下,周济民根本不需要再动手。
当然,冰窖、菜窖的食材,他都会不定期地更新。
所以,秦京茹她们是不需要经手钱粮的。
厨房还有厚厚的一本菜单,吃什么,怎么做,菜单上都有。
而菜单上有的菜式,在冰窖和菜窖都能找到食材。
越是深入了解周家,秦京茹就越是庆幸她自己的决定。
在这个年代,能吃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爷爷得知此事后,也点头同意了。
吃过丰盛的早餐,小金鱼更加迫不及待了。
受她的影响,盼娣和来娣都激动,小脸微红,眼睛满是期待和憧憬。
瞧她们换好衣服,背上新书包的样子,周济民却很想吐槽。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还有,等下记得带锄头。”
什么?
小金鱼都呆住了,为什么?
她二姐却在一旁道: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三哥四哥每年九月开学第一天都要拿镰刀锄头吗?看看,这就是我的工具了。”
“可我还是小孩子啊,我也要带锄头吗?我都没有锄头高呢。”
苦着脸的小金鱼,很不高兴。
倒是盼娣和来娣,转身去找她们姐姐拿锄头了。
干农活嘛,她们从小就在田地里长大,当然不陌生了。
大家都忍不住乐了,她四哥直接道:
“谁还不是一个孩子呢?”
小屁孩,也得干活。
何况,他们读的那所小学,操场的草,在放暑假前就已经疯长了。
到现在的话,肯定盖过小金鱼的身高了。
听到还得干活,小金鱼都囔了一声,很不乐意地去拿工具了。
本来是高高兴兴上学去,现在惨了。
期待感全没了!
“自行车也放回去,走吧。”
拿着小号锄头的周淑敏,还想绑在她的儿童自行车上呢,却被她大哥宣判:不能骑车!
她哀嚎一声,感觉自己的上学生涯一片黑暗!
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旺财和大黄都过来蹭她的腿,在安慰她。
“走开啦,不要拦住我,我要上学去!”
生气中的小金鱼,脾气有些暴躁。
被踢了一脚的旺财,依旧没脸没皮地继续摇尾巴蹭她的腿。
从家里到学校,大概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的路程。
很近!
如果是骑车,那么她将是校园里最靓的崽。
可惜了。
周济民也没骑车,领着她们去报道了。
刚出发,小金鱼又开心了起来。
半路上,还遇到了其他小朋友,看到别人都是背新书包穿好衣服,她想提醒,却被她大哥拦住了。
到了学校,报名、交钱、领教材,然后分班!
速度很快,根本没有那么多事儿。
报到结束,家长们都离开了。
其实更多的同学,根本没有交齐费用。
都是欠着,等到期中考试或者期末考试才交剩下的费用。
不过,这样的学生,一旦逾期,老师就会家访了。
四十多个小屁孩,挤在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可热闹了。
孟子桐也来了,邢安瑶没在这。
没多久,老师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欢迎大家,然后干活!
对,就是这么干脆!
当然了,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个子矮不说,力气也小。
所以分配给他们的活,清理操场边缘的小草。
穿了新衣服的小屁孩们,全都傻眼了。
特别是特意穿白色短袖的孩子,最惨。
校门口这边,周济民一边吃着雪糕,一边悠哉悠哉地看着。
想当年,读小学的时候,九月份开学,就是清理学校的杂草。
而且,当年学校教学楼后面,围墙里面,还有一块老师们的菜地呢。
那时候,还要他们这些小学生帮忙给菜地除草浇水,就差人工施肥了。
也不是没有施肥过。
当时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真的就在厕所附近藏了一个木桶。
等桶里面的尿满了之后,担去菜地,把老师的菜给浇死了。
还有就是偷老师菜的,拔萝卜的,反正什么事都干过。
想到这里,周济民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他的三个儿子。
仨孩子上学时,他作为家长,还是被老师叫去打扫卫生了。
当时他媳妇忙工作,估计也不乐意去。
唉!
半个上午过去了,小金鱼她们也差不多放学了。
一直没离开的周济民,看到她们嘻嘻哈哈地走出校门,心里莫名开心与失落。
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