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娘,我们那晚还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处理,进城后就和白大小姐分开了,没时间登门拜访。恰巧今日得知白老夫人过寿,特意前来,结果就听到你们颠倒黑白。”
陈氏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她自诩美貌年轻,竟然被人叫大娘。
“你...你这个贱人,我是白府的主母,你竟然敢如此称呼我。”她指着黎静婉,“你是白依依买通的,来为她作假证,她早就贞洁不...”
“白夫人,慎言!”黎静婉沉下脸。
她长得漂亮,性子看着温和,但沉下脸就气势压人,陈氏心里起了几分惧意,直觉她不是普通身份,真的不敢再说。
“你既为白家主母,就是白大小姐的母亲,却特意当着大家的面污蔑她的名声,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主母...”
“虽然你想独吞白大小姐的生母留给她的嫁妆和财物,但你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平日和你女儿打压白大小姐,说她坏话,把她送去庄子上关着,现在连女孩子的名声都敢拿来泼脏水?真是蛇蝎心肠。”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虚与委蛇,直接揭穿他们的真实目的,才能打个措手不及。
有黎静婉在,白依依感到无比的踏实,就算陈氏母女说得再难听,她也不怕。
“你,你胡说!”陈氏脸色一变,果然急了,“你才是泼脏水,我什么时候觊觎过田氏的嫁妆了?你个小贱蹄子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但其他人不是傻子,都知道自从陈氏被扶正后,白依依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传出来的都是她的坏话。
就比如现在,陈氏母女全身华丽,穿金戴银,而白依依却衣着简单,分明就是区别对待。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变化,白依依急了,也忘了往日装出来的矜持,露出本来的面目指着黎静婉的鼻子骂。
“你这不得好死的贱人,和白依依是一伙的,她早就不干净了,有个屁的名声?!你说你和一路的,你怎么证明?”
黎静婉突然抬起右手,她以为又要被扇巴掌,赶紧往后一躲。
黎静婉只是甩了甩手,“我今天来,是向各位宣布一件事——”
她特意瞧了白璃萱一眼,才道,“前几日白大小姐在路上遇到的西戎骑兵,其实是白璃萱母女特意安排的,想要谋害白大小姐...”
“你胡说!”
“放屁!”
陈氏和白璃萱一起吼出来。
不仅其他客人愣了,就连白依依也很疑惑,西戎骑兵怎么和她俩扯上关系了?
不过她知道,黎静婉自有法子,自己不用担心。
黎静婉勾勾嘴角,“我和白二小姐一样,也是听人说得,说她当日联系了西戎骑兵在白大小姐回城的路上守着...”
“胡说!”白璃萱怒吼,“我没做过,全是胡扯!”
“你说你没做过,你怎么证明?”黎静婉把这句话送回去,“白二小姐,就请拿出证据让我们瞧瞧,证明我说得不对。”
白依依听明白了,不由一笑。
黎静婉这是学白璃萱的说法,故意编一个理由让她证明。
白璃萱气得说不出话,黎静婉收起脸上的笑,眼神一变,“证明不了?那我来说。”
“你们一直想赶走白大小姐,知道她那日要回城,就特意安排了西戎骑兵去拦截,结果白大小姐命大逃脱了。你们一计不成,便散播她名声被毁的谣言。”
“别急,我知道你们想说为何你们能联系上西戎骑兵?其实他们是你们找人假扮的,这样就可以推在西戎人身上,反正最近西戎人会来盛朝边境抢劫。”
“你们这些年讹了白大小姐不少东西,有钱去找人来假扮西戎骑兵。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认识一名西戎军营的人,他说前几日根本就没人越境去抢劫。”
“路上那么多马车,假扮的西戎骑兵只抢劫白大小姐的马车,谁会这么狠心害她?答案不言而喻。”
白依依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她知道真相,还真以为事实如此。
她在庄子上就知道黎静婉能说会道,没想到如此厉害,完全可以做到无中生有,指鹿为马。
她以后,一定要跟着黎静婉多学学!
果然,黎静婉这一套说辞下来,众人都怀疑地看着陈氏母女。
陈氏母女对白依依不好是不争的事实,加上黎静婉一个外人义正言辞的说法,很多人觉得真相就如此。
陈氏终于体会到了白依依平日被自己污蔑的感受,气得身体发抖。
“你...全是你编的,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贱人...”
白璃萱也怒不可遏,但不敢对上黎静婉,“娘,别听她瞎扯,快把她抓起来送官,她污蔑我们,送官!”
“对,对...”陈氏反应过来,左右一看,怒道,“家丁呢?人都死了吗?这么久还不来!”
话刚落音,一名老者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胡闹什么?!”
黎静婉瞧过去,为首的老夫人花白头发,但精神矍铄,手上拿着一根虎头拐杖,身后跟着丫鬟和家丁,十分有气势。
不用说,此人就是白老夫人。
白璃萱如同见了救兵,连忙走过去跪在她脚边哭诉。
“祖母,我和娘亲本来是关心长姐,为她挡住谣言。她却找人打我,还造谣我们害她。”
“祖母,璃萱从不会做出一点不敬长姐的事情,却被人如此污蔑,求祖母为我做主。”
“祖母,不是这样的。”白依依连忙道,“是她们先造谣我失了名节,小婉在替我说话。”
白老夫人听她们说话没立即答话,而是看着黎静婉。
黎静婉昂首挺立,神色镇定,朝她福身行礼,“晚辈小婉,见过白老夫人。”
她说话不卑不亢,虽然穿得普通,但见多识广的白老夫人一眼就看出她必定身份不简单。
白老夫人朝她点头回礼。
白璃萱不满,“祖母,她就是个骗子,您快点把她抓起来送官。”
“不行!”白依依立即挡在黎静婉身前,“她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许抓她。”
陈氏卖惨,“婆母,依依出去数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造谣我和萱儿要害她。”
“这么多客人瞧着,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否则我们娘俩儿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她说完假哭了两声,拿手帕压着眼角,瞧着十分委屈。
白老夫人却沉下脸,“你也知道这么多客人在,还在此闹闹哄哄,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