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刘景荣见到了化缘回来的师父,便留宿了师父。明媚的月光下,师父看到偌大的院落和花园只剩下刘景荣一个人,但是花园里各处花盛开,芳香扑鼻,夜里多了很多虫鸣,让整个院子里显得更冷清了。
“好好的一个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怨恨师父吗?”师父问刘景荣。
“师父说笑了,您破解神农的偈语,我们这才早作准备的。”刘景荣回答。
“我劝你韬光养晦,不随你心,你是否记恨我?”师父再问。
“师父知我心,我矢志不渝。”刘景荣干脆地回答。
“好!”师父继续说:“葫芦今晚安心睡下,我为你解决故人的烦恼。”
“谢师父。”刘景荣正要行礼告退,师父对他挥了挥手。
“慢!”师父拿出一本小册子说:“此事做成,你难免遁入江湖,这是些江湖切口和规矩,你日后定然有用,收下吧。”
刘景荣自然喜不自禁,在当年,“宁舍一锭金,不教一句纯。”各行各业的行话和纯点都是秘而不宣的,有人能教一句那就堪比黄金一锭。
夜间,徐芳苓的阴魂来找刘景荣,被师父拦了下来,他告诉徐芳苓,安心静待2个月,自会有分晓。这样才让徐芳苓回去。
“葫芦,你尽管放手去做,师父会帮助你。”第二天刘景荣出门前,路过师父房间外,要给师父告别时,师父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刘景荣只是回了个“是。”就去了贵子家。
贵子家并不寒碜,一进小院,两间瓦房,一口水井,几株榆树和槐树,还有一株枣树,小院里榆钱开放,清香扑鼻。贵子的媳妇已经可以下地了,正在用树枝钩榆钱。看到刘景荣就非常客气地说:“刘先生来了,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啊,我吃了你几副药,已经好了。”
“嫂子客气了,是您身体恢复的快啊。”刘景荣笑着问:“贵子哥在吗?”
“三儿啊,快进来啊。”贵子一听是刘景荣的声音,就赶快招呼他:“你可真中啊,把你嫂子治好了。”
刘景荣走进屋里,见贵子正在逗自己4岁的小儿子玩儿,一见到刘景荣就对儿子说“孩儿啊,去和你娘够榆钱吧。”孩子出去之后,贵子对刘景荣非常感激,两人一阵寒暄。
“事情我弄清楚了,也安排好了。”贵子直接说:“半个月后,是老太爷的生辰,你准备好荆条吧。”
“中。”刘景荣答应了下来。
半个月后,杨家张灯结彩为老爷子拜寿,县城和各村的代表都来祝贺,刘景荣却脱成光膀,背着三根荆条,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杨二半跪着。这让大家一阵子吃惊,杨二也不好办,但顾及自己的面子,在大哥和父亲的示意下,笑着去扶起了刘春荣,并请进家里,摘下荆条,给他披上外衣。
值得一提的是,当天,鬼子直逼匡城,当时只有国军一个连驻守,凭借地利打跑了鬼子,杀了10多个鬼子。杨家的寿宴格外热闹,刘景荣往日的形象也在今日毁于一旦;此后,刘景荣和杨家往来密切。但是杨家人并不信任他,只是好几次让他给杨老太爷治病。
刘景荣早先得知杨顺发的经历,就很快诊断出他身体里湿寒风邪太多,以往外国医生的药物治标不治本,而刘景荣经过把脉之后,只收了1角银元的诊金,给杨顺发用针灸、糯米,黑驴蹄子或者水蛭等各种土方法拔毒。虽然一开始杨顺发不接受,但是随着3天的治疗,竟然发现自己身体轻松了不少。
这下,杨家人上上下下对他都很满意,可是杨二还是怀疑刘景荣,并把自己的疑心告诉了大哥:“你看他来的太巧了,为啥偏偏是家人都走了才来?而且他家人走亲戚,又有谁知道?另外,他对咱这么好,是想从咱这儿得到啥?”
“你办事得给人家留条后路啊。”杨相珪回答:“我那天大闹法庭,不是没枪毙他吗?不仅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关键是利用他接近石原太君。至于你怀疑他的地方,这么办吧,你明天问问他,然后派人去打听,如果是假的,你看着办。可万一是真的呢?我也亏大了。”
“咱生意做的好好的,你干嘛接近日本人啊?”杨二说完,压低了声音说:“国军和日本人都打了快一年了,还没有停的意思。”
“到时你就知道了。”杨相珪说:“今天先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