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咣咣”动静中,有人制止劝说:“莫拍、莫拍了,天已晚,人家或许睡了。”
“还能睡死不成!里头到底住了几人?”
“真不知啊,刚才不是我带他们来的。”
“看你这心虚劲,他们也就三、四个人吧?你叫他们出来,跟我们换院子!”
“诸位莫说笑,老狐亭没这规矩。院子确实有大有小,但空院足够多,你们两院合一院就是。”
桓真怕司马冲俩人受不了气出去理论,让他俩呆屋里,他独站院中听着外头动静。很明显,有刚来的住客仗着人多想住此处院落,一直在劝说的,是老狐亭的亭吏。
王葛半敞着门,直到外头重归清静才放心,这可跟在望月亭与伤兵换院子不一样,刚才喧哗的几人一听就非常蛮横。
确实蛮横,亭吏也最怕遇到这种投宿的。对方有十人,各个彪悍,用的是会稽郡山阴县的公事路引,来这片驿舍区前,这伙人先好脾气的问“有无同乡投宿于此”,亭吏才把对方带来的。早知道不多事给对方指刚才院落的位置了。
亭吏正懊悔,这伙人的为首者,半开玩笑的问:“那院里到底住了几人?半点动静不吭,不会有女娘吧,哈哈。”
亭吏讪笑。
这十人相互打个眼色:终于追到王葛那竖婢了?
院内,桓真确定外头没人了,把王葛叫到他们那屋。
司马冲:“不对劲,像是特意挑衅我们。”
桓真:“不好说。张狂的过分,在驿站屋舍够用的情况下乱敲院门,刘清不会找这种蠢人做事。”
司马冲:“那就是司马韬!”
桓真:“司马韬好结交市井无赖,我也是想到这点,所以不能开院门,也不能和他们对嚷,一旦被这种人盯上、赖上,会死死缠住我们。”
王恬恼怒:“要打就打,怕他们不成?”
桓真解释:“打是不怕的,是怕耽误行路。如果闹到重伤、出了人命,就中了司马韬的计。别忘了,我们已经在宣城郡,只要是重桉、凶桉,都得到县署审,这一折腾最少得半个月。”
“司马韬就不怕审那些无赖时,招出是他支使的?”
桓真:“无赖的话怎可信?如果事情真如我们猜想,那这些人的公事路引一定有问题!或者拿到路引的方式有问题。只要查,司马韬就能置身事外。”
王恬坐不住了:“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进圈套么?”
司马冲气得砸拳:“关键对方武力强弱也不知。”
王恬仰头嚎一声:“什么老狐敲门,分明是麻烦敲门,就不该听那传说,倒霉死了!”
自进屋后王葛一直沉默,在驿站这种地方,被恶意拍打院门肯定不对劲。按桓真猜测,那明天行路后太被动了。“如果他们是冲我来的,会从亭吏口中打听到我的。”
司马冲问桓真:“要不然我们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