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熠一脸惊讶道:“你可是听错了?我从小到大没哭过。”
“是吗?”顾浅略略歪起头想了想,道,“……好像说你单枪匹马夜袭敌营,搞得浑身是血,哭着喊着说心里痛……”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想打趣他。
谁知说到“浑身是血”的时候,心中却忍不住揪了一下。
刚想问他为什么要冒死去单枪匹马搞袭击,就听到长熠说:
“没有啊!我又不是傻子,家里也不缺功绩,我犯得着一个人去偷袭敌营?”
顾浅语塞。
合着朱修远在忽悠她!
什么单枪匹马夜袭敌营?
什么浑身是血归来?
说得他像一个英勇无双的痴情种一般!
见顾浅一脸吃瘪的模样,长熠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问她:“如此说来,你同我在一起,不会是我爹求的恩典吧?”
顾浅剜了他一眼。
“自然不是。你爹求的那天,我不是赏了幅字给你么?”
她帝生第一幅墨宝:草泥马。
今日再回想起来,那三个字还是能非常精准地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真的是,朱修远离朝六年,一回来就忽悠她!
那些远在地方上的官员世家就更肆无忌惮了!
长熠想起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有些汗颜。
他吩咐人进来,将凉掉的菜端去热一热,见碗中宽面坨了,又着人去取热米饭来。
二人吃过饭,顾浅说起今日礼部所奏年终尾祭一事,怀疑他受人指使过来打探口风,但是拿不准是受了谁的指使。
礼部掌天下礼仪、祭祀宴飨(xiǎng)、文教贡举,皆有定例,监管严格。
因此六部之中,礼部地位虽高,但实际上是个清水衙门。
除此之外,与吏部文选司、兵部武选司、工部都水司等权力很大的机构相比,礼部下辖的部门里并没有特别强悍的。
所以,能说动礼部来女帝跟前打探口风的人,不在少数。
如今后宫空虚,女帝身边只有一个大将军,他入主后宫,理所当然。
若能提前攀附,自然是好事一桩。
至于其中有多少人夹杂了其他的野心,就不得而知了。
长熠安慰她:“无妨。只要你抓紧兵权,控稳朝堂,谁也掀不起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