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伟易达公司,平时也有很多提供员工交流和沟通并加深的契机,除了公司内网交流和论坛外,大的活动有每年度卡拉ok比赛、各种球类、棋类,外加一年一度在十月中旬,全体公司员工外出旅游等等。我们工作经常会和香港同事、供应商、本公司生产线及相关品质、采购部等部门产生纵横向联系,由于密切的工作关系,一位入职不到半年的同事,往往很快都会认识很多企业同事和了解工作的过程、流程。由于大家都是打工在外,彼此额外的利益冲突比较少,纯粹工作关系,都本着各司其职的方向,各自收入互相没有攀比而且即使有怨言,也只有一条路就是选择离开这里,所以在相对“满意”的稳定期,大家都是非常和平相处,在为满意的工作而尽义务,更多是工作之间的彼此扶持和协同,简单工作中的关系,远远优于国有或国营企业。职务的升迁和收入的多少,都和部门经理有关系,所以平日里反而简单了许多。工余时间,由于大部分打工者都没有身边家庭的拖累,所以自己支配的时间,或结伴外出的时机也很多,更多的平时起居,就自己自由安排。
内部个人层级高度最集中、学历层次较高的职员比例,数开发部为全公司最高或人数最多,这里百分之九五以上都是本科起步,且大部分都有了数年工作年限和经验,在公司里话语权也比较重。平时无论什么活动,大家都是呼啦啦一片响应声,团结度比较高。随着队伍的壮大,部门内篮球队、足球队也相继成立,我、李、王君还有电子组的几个科班的,也很快成了队里的骨干。在当年十月后,队伍很快相继组织了起来,而且每周下午下班后到晚上十点左右的这段时间,训练和场上奔跑,成了公司的风景线,定期还会自发和不同部门相约进行友谊比赛,这项习惯一直坚持到到二零零二年底我离开公司。另外,由于自己文体活动参与和组织优异,很多其它一些文艺活动中,我也都被派上了组织场。在公司二零零零年度持续三个月全公司卡拉ok比赛,乃至于后来寮步和后街两公司总决赛,我都被邀请为全程评委,后来总决赛,还脱产作为裁判,娱乐了三四天。
纵观我在伟易达公司的那些年里,平日各项工作和生活相对活动比较多。从一九九九年到二零零一年,公司周六、周日也相继开通了周末去往深圳、珠海和广州的免费通勤车。很简单,在周五下班前在公司内网上,只要有这三个地方同一地点人数达到五人以上职员报了名,公司便会派通勤车免费送去,并在当天下午七点又会从上述三个地方的固定点,再把员工平安接回公司,这项福利一直持续了三四年之久,可以说仅凭此,就已经高于很多企业(甚至国企)很多了。
从二零零零年春节开始,一连两个春节,我都没有回内地过春节,妻子和女儿都是来公司来探亲。伟易达公司对职员探亲有特别的优惠制度,其中之一就是员工有每次二十天免费住探亲房的规定,探亲的单间房间类似宾馆标准间,分布我所住宿舍房的二层,北面那栋里也有为女员工的家属准备的探亲房,只要提前申请,都会登记上探亲房。家属在公司逗留期间,一餐三顿饭总计五元自理,一米五以下的直系子女一人,可以免费随探亲家属免费就餐,上述的福利待遇我持续享受了二年。每次爱人带孩子来的时候,套房的干净和饭菜的质量,她们评价也很高。她们每次来的当间,我白天上班,晚上或周末,都会陪她们去周围或附近游玩和旅游,尽情享受家人之间探视和被人探视的开心。
在公司上班期间,我和同事们那些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沿着寮步镇公路往来东莞市区半路上的沃尔玛购物广场。那是一大栋四层的方形建筑,一层被沃尔玛整体使用作为超市,二层被租赁给了各家商户为服装城使用,三层是电脑器材、技术书籍和电器及光盘碟卖场,四层则是字画和古玩的超级市场。平日里买一些起居和生活用品,都可以去那里一次集中采购到,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去散心或逛街,那里返回公司交通也很方便,随便坐大巴公交或中巴,每次两元的车资也很便宜。由于公司伙食品种、卫生及质量都还不错,所以我们也很少去外面的小摊和店去就餐,平时个人花费都很少,拿爱人的话就是攒钱了,其实,这也符合我们那个时代出去众多打工者的心态。
在公司上班的日子周而复始的流淌着,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也纠葛了多年,那些日子和之前的打工生涯,我和如同我一样在外漂泊的人那样,怀揣着改变的梦想,舍弃和丢弃了本属于我们尽享家人团聚的权利,不得不去经历无尽的孤寂和忍耐。接触到单位和周围的很多工友,虽然各怀不同的五色期盼,但最终都要经历着迁徙他乡的游离。记得曾看到过的一部英国的创业文学作品,英国多年前的很早,南方的欠发达区的人士弃家离舍去北方打工,并把在北方赚来的钱邮寄回南方,文章结尾作者是这样感叹的:经过这些人几代的自发迁徙、改变和货币财富的回流带动,也包括学习北方先进理念和具备掌握技术人们的往来,若干年后英国不自觉消灭了南北差异,整个英国地域差异和人员配置从此逐渐趋于平衡,加之后来政府引导和爆发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契机,英国具备了一跃成为超级帝国时代的积蓄、机遇。其实,从个体而言我们是否在仿效英国我不得而知,历史自有后人评,但一个明显的体会,就是当时我国南北收入几乎十倍的差异,无意成为了一种无形招呼的号角和吸引眼球的粘结剂,驱动力强烈地召唤者众多各行业的人力资源大军,奔赴南方,当时社会流行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下海”!这一时期的高峰大洪流,发生在一九九三年到二零零三年,这十年间最为突出,无数层次和各行各业廉价劳动力,成就了南方的繁荣和改变。广东一带社会财富急剧聚集,而这一时期的珠江三角洲一带,每时每刻都在书写着传奇,工业开发区扯旗连片出现,城镇化和卫星村镇快速形成,各种专业化的集散和区域集中也在形成……,温饱过来的人们在逐渐追求着物质生活提高的同时,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各种先进产品和技术及思潮,随着南下打工者这个特殊载体,架通与内地桥梁纽带作用,逐步带动着祖国北方改革思潮的萌动和起步。在一九九八年亚洲金融风暴过后,随着香港和内地金融阻击战的结束,趁着周边国家和经济体都在“疗伤”的时机,南方沿海迅急抓住了曾经让国人羡慕的“亚洲四小龙“调整契机,在先后五年的时间里,南方奇迹般的冒出了很多的传奇:昔日来南方打工最初那些小作坊工厂,经过埋头奋斗和原始资本的积累,破茧成蝶,变作坊成为现代模式的工厂或公司,现代模式工厂则又变成了集团,很多打工者摇身一变做起了老板,成为后来被称为创业者的先驱。我身处的东莞市,每次出去感觉处处都在建设和开工,市区道路和公共设施也日渐改善,很多周围昔日红土的道路和自然树木逐步被宽阔的马路、工业区及人工绿化取代,富裕起来的当地居民也让我们这些外地人感慨和吃惊,偏僻穷渔村和村镇也加入了座座现代化的卫星城市行列,几日不出去可能就让你顿生些许的陌生感,随之传统生活方式也加进了喝茶、休闲和尽情享受生活元素,身处其中的我们,也感受到了生活和时代改造的思绪澎湃,那个奋进的年代和岁月不时书写着传奇,曾经有几年东莞市的财政基础设施投入居然赶上了整个西安市年均增长,这让人大惊失色了很久。这就是积攒后的急剧爆发,特别是在二零零零年前后的几年里,南方的很多城市,从积聚多年财富中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变迁。
大到市政基础、小到家家户户的收入及村镇面貌都让人惊愕,我身边显着故事很能说明这点,记得在我们公司里有位从高校毕业分配来的同事,由于上了高校自己的户口被从东莞市区某村镇给迁移了出来,算算他当时在我们公司年总收入也就三万多元,而当年他们镇上年人均分红则是达到惊人的七万多元,就连什么都不干的老人和出生小孩一样也能分得到这笔红利,我们都嘲笑他不该上大学丢弃村民的身份,这虽然是嘲讽和奚落,但很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那个时代变迁和变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