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飞出几米,树下的巨石被大刀活生生劈成两半。
众僧闻声立刻收手。
古淮良抬头向那千阶之上望去。白衣僧人于千阶之上徐徐走来。
他肩上披着金色袈裟,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步伐不疾不缓。
古淮良从不来招祥寺,也不关心这里的道士和尚,所以之前从未见过净安法师。
他曾听说那净安法师武功高强,今日一见,忍不住心中一动。
那净安法师身形健壮挺拔,远比自己想象中魁梧许多。
即使盖着几层布料,古淮良也能隐隐约约看见那健硕的肌肉线条。
他似乎还能感到一股迎面而来的杀气,古淮良稍稍后退半步,攥紧了拳头。
这人不像个和尚,更像是一名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将军!
他不禁暗自感叹起来。
“净安法师。”
众僧重新列好队,对来人恭敬作揖。
许君剑见着来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那双深邃的眸中,竟是掠过些许慌张与狼狈,连带着漂亮的眉,也微微蹙起。
他悄无声息后退一步,站到了黑吟身后。
黑吟抬头望去,只见那净安法师清俊朗润的脸庞,带着浅浅笑意,一双眼眸浅淡无波,像是可以包容世间万物,出尘脱俗,犹如谪仙,干净而又带着普度众生的仙泽。
那副怜悯众生的神情是如此真切,真切到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的真实性。
净安法师微微颔首,他目光在许君剑身上一扫而过,继而走到众人面前,双手合十,他微微低头,道: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切勿因一时之争而伤了和气。”
百里泽见状,退后一步,微微抱拳施礼道:
“原来是净安法师,我等寻人而来,今日多有冒犯,还请法师海涵。”
净安法师微微一笑,道:
“施主言重了,世间万事皆因缘而起,缘尽则散。今日之事,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净安……法师。”
古淮良将“秃驴”二字吞下肚。
他只想见到大哥古淮慎,可现在好了,在招祥寺大闹一场,反倒成了自己的不对。毕竟大哥还在这招祥寺修行,不宜再多惹是生非。
想到这里,古淮良咽下那口气,微微作揖说道:
“我等并非有意挑事,我大哥古淮慎前几天来招祥寺剃发为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今日这个扫地僧却说招祥寺没有此人,我看他们是念经念糊涂了,想让他们清醒清醒罢了。”
旁边扫地僧听了似不服气,上前就想找古淮良评理,却在看见净安法师轻轻摇头后,立刻安分地闭上了嘴。
“阿弥陀佛,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净安法师手握佛珠,对几人缓缓作揖,“忘尘已了却红尘,一心求佛,勿要叨扰,诸位施主请回吧。”
古淮良上前一步,怒喝道:“净安秃驴,你……”
百里泽及时拉住了古淮良,他轻轻一笑,对净安法师作揖道:
“多有打扰,我们就此告辞。”
古淮良见百里泽给自己使眼色,便也不再多说。
他挥手收回大刀,转身时还不忘睨了眼那扫地僧,随后大步离开。
一走出招祥寺,古淮良就急切地问百里泽:
“怀川,你刚才为什么拦住我,是不是发现什么猫腻了?”
许君剑冷哼一声,语气极其轻蔑,他道:
“有勇无谋!”
古淮良收起刀,刚才用力挥刀时背上一痛,估计是伤口震开了,他明白自己确实有些冲动,嘴里却依旧嘀咕着:
“这些秃驴个个心怀鬼胎,尤其是那净安秃驴,刚才真应该也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看那净安法师身手了得,”黑吟问道,“如果真的动手,你确定能打得过?”
古淮良摇摇头,他目光一闪:
“这净安秃驴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