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齐林缓缓道来:“以前呢,有一对夫妇,家境还算过得去。一日,足月的夫人夜间突然临盆,她的丈夫赶忙与兄弟一起将夫人抬到了稳婆家中。夫人顺利产下第一个孩子后,丈夫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包裹好,抱回了家中。然而,他才刚刚到家,兄弟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告诉他,弟媳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孩子还没出来。丈夫听闻,又兴冲冲地跑去抱另一个孩子。”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在他去抱另一个孩子的时候,刚交到他娘手里的那个孩子便被人抢走了。夫人得知后,对婆母的怨恨自此深入骨髓,而丈夫却总是帮着自己的娘,斥责夫人不应该对他娘如此态度。夫人每日都沉浸在痛苦中,甚至在小儿子还在吃奶的时候,就想要上吊自尽。可当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家伙,对着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时,她终究还是回到了房间,取下了那根悬在梁上的白绫。”
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说:“所以,你的乳名才叫“三宝”是吗?”
听他说完,关北轩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越发深了。他知道这个故事是他家的,他也知道他是有个孪生兄弟,可爹娘都告诉他,这个兄弟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夭折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关北轩眯起眼睛看向谷齐林,他二人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依旧觉得这其中有着阴谋。他说:“可我的孪生兄弟在出生时便死了。”
谷齐林嘴角轻扬,笑道:“那不过是你爹为了让你娘认清现实而编造的谎言罢了。你娘在你儿时就疯了两年,你难道不知?”
关北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祖母和姑姑对娘不太好。我还以为自古以来婆媳和姑嫂的关系本就如此,所以从未在意。”
他顿了顿,转而又问:“若是如此,你既是知道这些,为何不回去与我们相认?”
谷齐林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关北轩,你先让我代替你几个月,等我做完该做的事,就会把身份还给你!”
关北轩沉默片刻,他如今可是朝廷命官,不是他不想给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机会,只是他对谷齐林一无所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会害了所有人?
他迟疑了下,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的。”
谷齐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在与你商量,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也别仗着我们有血缘关系,就觉得我会对你格外宽容,我只想达成我的目的。若是你不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就范。或者,我不需要应付你的爹娘,直接去河渠署报到也行,后面的我自己慢慢来,只是你获得自由的时间也会随之延长。”
“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有三天就到埴县了,你可要考虑清楚是否与我合作。哦,对了,我看过你的那个盒子,南儿是吗?我记住她了。”说完,谷齐林便拿起地上的灯,再次封上他的嘴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谷齐林提及南儿,关北轩还是动容了。思索了一日,他决定暂时顺从谷齐林的意愿。
第四日晚上,谷齐林来到后,关北轩要求他保证所做之事不会危及自己的家人,并且不能触犯律法,然后才答应与他合作。
谷齐林只说自己只能尽力确保他的家人不受伤害,但无法百分之百预测未来的事情。至于律法,他自称所做之事本就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