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年是盼着见南愿的,盼着南愿能因为他受伤心疼他,能对他嘘寒问暖,最好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顺势说下去自己伤的有的严重,把苦肉计发挥到极致,总不能白受了这一身伤。
等真见着了,陈月年反倒有很多话说不出来,他发现他的阿愿好像很生气,抿着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红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他似乎,成功了。
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他不应该欺瞒他的阿愿。
相顾无言。
陈月年将笔搁置桌子上,坐了一下午,腿有些麻,起身时还摇摇欲坠,差点没起来,还是南愿给他扶稳,又强势地摁下去。
南愿哽了哽,又气又心疼,“你还是坐着比较好。”
他来的路上心急如焚,看到陈月年受伤还要处理事务更是气血翻涌。
陈月年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吗,身边还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人在伺候,打打闹闹就算了,万一误伤到陈月年怎么办。
陈甫、陈悦(不靠谱):冤枉啊少夫人。
陈月年在南愿面前表现得很窘迫,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南愿的衣袖,语气盛满讨好的意味:“阿愿,你来了啊。”
南愿心里有气,说出来的话都带刺,“月初说你身受重伤,卧床不起。我放心不下你,专程来看你,我当有多严重呢,这不是能跑能跳的,瓜果冰块,样样没少啊。”
陈月年是坐着的,他说话要仰着头才能看见南愿,被南愿这么一说,头越来越低,最终额头抵在南愿的腹部,底气不足道:“伤的老重了,军医说血流干了就救不回来了,而且,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是怕给你添堵。”
南愿一把拨开陈月年,挑起陈月年的下巴,陈月年被迫仰头。
他一下一下戳在陈月年的额头上,也不敢用力,陈月年感觉挠痒痒似的,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就很给我添堵,怎么不干脆死外边让我去给你收尸。”
“我死了你不就要守寡了吗,再说了,你听说过主角吗,我是主角,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陈月年很珍惜这条命的,最起码在没能带给南愿足够安全的生活之前,他是不会死的。
玩笑的话并没有让气氛缓和。
南愿:“……”
不可理喻。
还主角,陈月年怎么不说自己是掌管这个世界的神。
“你除了想到我会守寡,还想了什么。”他倒要瞧瞧陈月年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陈月年诚实地说:“想你啥时候不会误会我,我一个纯弯,你污蔑我喜欢女人,我不接受,我要是真喜欢女人,现在我的孩子都快有我剑高了。”
他借着南愿不敢动他,倒是无理取闹起来了。
南愿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搁在一旁快有一米四长的剑。
陈月年今年二十二,似乎真有这个可能性。
神特么比剑还高,夸大其词,真以为他的基因有多好。
“我什么时候……”南愿一时卡壳,他前些日子确实误会陈月年和他的军师,他怎么说话就不过一下脑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南愿诚恳地道歉,那日要不是他们闹得不愉快,陈月年也不至于受伤都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