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紧检查了西王母干尸，除了蛇皮遮挡之外，肉眼看去与正常人并没有区别。

张穆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黑灰“老汪的猜测应该没错，尸鳖丸起效的条件，果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类。”

“但这西王母大概率，也不是那个原始作用的种族。”

其他人都沉默了，虽然志怪传说看过不少，但如此直面非人事件的也并不多见，在华国历史传说中传唱几千年的西王母，竟然是这样的怪物形象，不禁质疑起上古神话中，又有多少传说赞颂的是这些奇怪的生物。

陈文锦在汪藏海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彻底没有了任何问题，积极主动地帮着大家打下手。

这时，张启灵突然开口“为什么？”

张穆祀一愣， 看着张启灵的眼睛，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研究尸鳖丸，为什么又要关注西王母？这些事情对于最终的结果没有任何作用的事情。

张穆祀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略显腼腆的微笑。

“我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能长生不老的药。”

“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满打满算还剩下不到九十年，而且无法延长，如果一切顺利，瞎子有蛇神罩着，可以卡bug活到任何时候，但哑巴却是有极限的。”

语气一贯的轻松跳跃，但绷紧的声带却流露出背后的担忧，纵然他只是青铜门内剥离出来的一抹意识，当一切回归原位，他或许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一生，也有可能伴随着事件的终止而消散，无论什么样的结局，他都觉得自己不亏，可仍希望珍视的朋友可以获得圆满的结局。

“当所有人都老去你们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孤单，要是这药真的有用，或许就可以多几个人度过周年庆了。”

“你们总不能现在就把张海楼冷冻上，每隔个几年解冻一下出来聚个餐吧。”

“卧靠，你当我是陈年老猪肉吗？这么折腾猛犸象也受不了。”

张启灵皱着眉，刚想开口就被瞎子拦住，贴在他耳边道“他想做就做吧。”

他俩本来已经打算好了，当张启灵寿命终止的那一刻，瞎子将激活复制体，将所有属于蛇神血肉的能量转移，当一切结束他也正式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留给他的时间，足够安排好他和哑巴的后事。

最近瞎子总是做梦，梦到自己化作溪流，仰望的视角下，无声的注视着哑巴，肃静而惨白的面容倒映在水中，捧着刻着自己名字的铜牌，眼角安静的留下一滴泪水，散发着无声的悲伤孤寂。

那滴入河水的水珠，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心底，在睡梦中，他蜷缩着身体，止不住钻心的痛。

梦醒，看着一旁哑巴安静的睡颜，他就决定，这次绝不允许自己，扔哑巴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生死之路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漫长，哪怕再平淡的人都敌不过这漫长岁月的折磨，两个人相互支撑着走完，每一个夕阳，院子树荫下的微笑，是独属于他们最浪漫的承诺。

而张穆祀自从在青铜门里出来之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变得尤为紧张，仿佛时刻都在为未曾发生的事情做着打算。

依照他们现在实力，在达到顶峰的同时也意味着在没有提升的空间，所以他转向了另外的方向，在为遥远的未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