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到了极点,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也不愿抱着他,他试图亲吻她,可是她别过头不让他触碰。
这么明显的抵抗让他恼火,他抓起她的手压在枕头上强迫她与他十指相扣,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强制让他们的欢爱绵长。
枕着她散落的长发,从背后抱着她软瘫的身体,淡淡的香气让他沉醉,可是她不安分的挣扎却把他从梦中扯了出来。
她的后背被汗水浸透了,与他相扣的手指用力地抓着他,好像在做痛苦的挣扎。
“何锦生,你有完没完?”以为她还在闹脾气不愿意跟他共处一室,许哲皓不悦地撑起身翻过她的身体。
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让许哲皓下意识缩回手――好烫!
“何锦生?锦生?”拨开她湿漉漉的前额乱发,他的手掌再次触碰她的皮肤――该死的,淋了一晚上的雨,活该发烧烧死你!
激烈的争吵声、刺耳的瓷器碎裂的声、还有每日深夜身旁床铺沉重的咳嗽声,那是她孩提时代甚至整个少女时代全部的记忆。
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如同逃亡的深夜。那时候她已经十七了,有着一个女孩子最强盛的自尊自傲与脆弱,全部都被那个不曾温柔待过她的女人摧毁。
从不正眼看她,把所有罪过都附加到她身上,就连从女孩变成少女都是因良慢慢教与她――那样一无是处的妈妈,她才不要,那样冰冷的家,她才不要!
她要的家可以没有大房子,可以不是金碧辉煌,可以没有佣人……她可以只要爱她的家人。
她逃离了奢华的大房子,在市井流浪打拼,直到遇到那个他,她一度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梦想中的家……
那个人愿意在人潮中与她十指相扣,那个人会纵贯她的小脾气为她吹凉热粥,那个人会在薄凉的夜为她温暖被窝,那个人愿意在她生病难过时彻夜守护她,那个人愿意大寒夜跑数条街为她买卫生棉……
那个人会在烟火盛放时不经意轻啄她的脸,然后孩子气地解释:“我才没有脸红,是烟火!”
那个人从不说喜欢,从不说爱,可是他却愿意牵着她的手,出其不意地问她:“锦生,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你造一个家吗?”
他说:“锦生,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我将许你锦生不再孤单难过。”
――也许你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我却记了整整五年,我把它刻在心上,所以就算以为你再也不在了,我从不敢孤单难过,因为你也会为我难过,可是为什么我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不认识我了?
在梦里,何锦生听到他无数次地呼唤她的名字,一如从前那么温婉如水。
她想大声回应他,大声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哲,我就在这里哟……不要走,请你不要在一次丢下我”,可是她却如沉溺于水发不出声音来!
“锦儿,锦儿……”许哲皓的声音霎时间变成了慕一唯的声音,何锦生蓦地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恍然出现了慕一唯担忧的脸。
“锦儿,你终于醒了。”慕一唯把何锦生扶了起来给她喂水。
凉凉的液体降下了喉咙的热度,也把何锦生胶着的思绪扩散开。四周花白的装饰告诉她现在身在医院,可是她刚刚明明还在许家,而且唯一哥哥怎么会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