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可不是给她带好消息来的,是想让她认清一些事情,“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毒,他本就不是清白之身。”
杨琪火大起来,蓦地坐起身,将碍事的被子掀到了一边,“就因为他是个奴才?”
“他姓赵,是大宋国君的儿子。”
这个消息对杨琪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竟不知道赵临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既然他是大宋皇帝的儿子,那他等于就是大宋的皇子了。
她隐约有些印象,古代的时候,为了谋取双方的和平,一国的国主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敌国当人质。不过这个外交手段,好像渐渐演变成了和亲……
“那赵临在这边算人质?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杨琪后悔当初没好好的学习历史。
不过耶律斜轸理解力惊人,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他不算质子,不过是宋国国主在游山玩水时遭遇我方兵将,他落荒而逃时,丢下了自己的妃子与皇子。”
杨琪一掌拍他大腿上,义愤填膺说了句,“大宋的皇帝怎么那么没用,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小丫头下手的力道还真不小,耶律斜轸疼的微微吸了口冷气。
他揉着腿,继续说道:“大宋的皇帝子女成群,嫔妃无数,死一个孩子与妃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赵临被俘后,没过多久,就成了大辽皇子的奴才。
对大辽来说,这是一种蔑视大宋王朝,宣扬大辽国威的手段。
对大宋来说,这大概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无关痛痒的损失。只要皇帝保住了性命,坐稳了江山,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原本皇族富贵之身,却落得卑潦倒之命,赵临也足够可怜。
耶律斜轸给杨琪说了那么多,背后也带有警告的意思。若杨琪插手此事,因此而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即便他脱下身上的这身皮,也保她不住。
耶律斜轸却不知道,他那些话适得其反,只会让杨琪在心里更加的同情赵临。
翌日一早,耶律斜轸便不见了踪影,大约是与向东回他的南院王府去了。
杨琪一起床,就往东苑去了。
安隐宿醉,强忍着头疼,眼里还布满血丝。
“干爹,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杨琪瞧着心疼。
“我还要去南府,时候都不早了……”安隐声音沙哑。
杨琪双眸古灵精怪的一转,脸不红气不喘的假传了耶律斜轸的口谕,“南院大王说了,准你一日的病假。”
安隐半信半疑,“当真?”
“昨天晚上他跟向东都在,要是没准你病假,他们一早走的时候就把你叫起来了。”
耶律斜轸昨晚留宿在此,安隐是浑然不知,看来他当时醉的真是厉害。
安隐难受至极,回忆起昨晚的点滴,更是忧虑不堪。
昨夜酒桌之上,奚底频夸杨琪聪颖乖巧,满嘴“小汉人小汉人”的叫,绝口不提为她入籍之事,反而一个劲儿的撮合靓儿与耶律斜轸的美事,真叫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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