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就算没有看前方,方仲信也能准确无误地控制方向盘,不出丝毫的差错。
“你真想知道?”王灿笑眯眯地问。
方仲信转过了头去,极力保持着淡定,说道:“其实我该换个地方,换种方式问你的,但……当我明白基因编码技术意味着什么时,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震撼。老货说得对,你注定会改变这个世界。但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被你改变的竟然是方奎。当时我真的想找到你,让你把所有的方家子弟的超能基因都重组一遍,可冷静地一想:如果真有这么容易,你岂非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世界上的所有人?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问你,怎么向你说这件事,可一直没找到好的方式……好了,我承认我的脑子乱作了一团,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王灿敛了笑容,郑重地道,“我问一句,教授有没有告诉你,基因编码技术的限制是什么?”
“说了,他说了。他说不是所有人的基因都能够重组,只有合格的人才能!可什么是合格?我不知道!”
“合格不是我说了算,得看他先天的条件够不够好。说白了,基因编码技术类似于拔苗助长,如果先天条件不够好,这一拔非但不能助长,反而还会要命。方奎的效果之所以这么好,得益于你们方家遗传的超能基因足够强悍,还有就是他这些年来坚持不懈的苦练。所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的模式不能移植。”
“不能……”方仲信说不出的失望。
“是的,不能。”王灿越发的严肃,“如果能够移植,那岂非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制出一大批的异能者来?那时别说你们方家放眼天下无敌,就是我,岂非也可以仗着这项技术支配整个世界了?”
方仲信一怔,旋就苦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头?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神情渐渐恢复了素常的镇定自若。
“虽不能移植,但却可以参照!”
“参照?什么意思?”
“就是‘比照着做’的意思。方氏族人拥有先天遗传的超能基因,这是无可比拟的优势,通过比照分析,可以判定出他们的超能基因能否激活,又要怎样的方式才能激活。当然,这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不论是人力还是物力的投入都是难以估量的,别说是你们方家,就是hgpc也未必能够承担得起。就拿方奎来说,你看着轻巧,却不知道我在他身上的花费已经超过了10亿美元。若不是他已经激活了异能天赋,花耗至少还要多出两三倍也不止。你们方家上千号人,若是人人都通过基因编码技术打造成异能者,那得花多少钱?”
“10亿?还是美元?”方仲信脸上苦得都要渗出油来了,“你教我怎么还得起呀!”
“他是我徒弟,为什么要让你来还?”王灿哼道,“至于别的方家人,对不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方仲信神情变幻,片刻间就作出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毅然叹道:“看来我必须得在清明祭祖之时,从后辈子弟中遴选出几个优秀的来加起培养了。不管花多少钱,方家必须在我手里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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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灿和方仲信,没人知道方奎的实力提升到了哪个层次。赵灵益当然也不清楚。
星期天上午的对抗练习中,赵灵益突发奇想,想测试一下方奎的异能天赋苏醒后,实力到底比他强出多少。他的测试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偷袭,趁着方奎与方玲对练时偷袭,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提醒的偷袭。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方奎正赤手空拳,全神贯注地拆解方玲疾风骤雨式的进攻,还不是提醒方玲攻击的力道和角度——几个月间,角色就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此前的十多年里,尽是方玲提点方奎,可现在方玲已经难以望及方奎的颈背了。好在方玲对外人心眼很少,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从不计较,反而还为他的迅速成长感到高兴和自豪——就在这时,赵灵益出手了。
只见赵灵益飞身腾起两米有余,旋风似的连环踢直取方奎后心。
赵灵益绝非绣花枕头,全国青少年组散打冠军的头衔更不是花钱买来的。在方奎还没有激活异能天赋时,与方玲联手,也敌不过赵灵益。此时他趁方奎毫无防备之际,不声不响的全力偷袭,别说是方奎没料到,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诧异!
争强好胜是每个男生的天性,赵灵益这种打小在优越环境中长大,又长期被人捧在掌心的暴发户公子更不例外。他的第一念头固然只是想测试与方奎的实力差距,可在潜意识里,他还是想与方奎分出个高下。固然,他深知已经激活的异能天赋的方奎已非现在的他所能匹敌,但他还是想量出差距,甚至是找出弥补之道来。
就在赵灵益跃起的那一刹那,方玲瞧见了,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不明白赵灵益此举何意,甚至都没能想到出场示警。
扑……
方奎的后心狠狠地被赵灵益踢中了,他壮硕的身躯为之一震,但却没有倒下。令人惊奇的是,赵灵益地如炮矢般倒飞了出去,撞破了隔板,撞塌了墙壁,破麻袋似地摔下了三楼,昏死在了街边的绿化带里。
方奎的反应本就慢半拍,直待方玲惊叫道:“赵大傻子……”他才反应过来,噫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心挨了一记开碑裂石的重踢,浑如没事,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方玲紧跑了两步,又退回来拉着方奎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方奎却瞧着身后的破洞,听着外面传来的惊呼,诧异的道,“怎么了,这是?赵大傻子了呢?”方玲掉头从破洞里冲了出去。
当方玲抱起赵灵益时,发现他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渍,脸若金纸,气息微弱,更头头疼的是左小腿已经红肿了起来。纵是瞎子也看得出赵灵益受伤了,而且伤得实在是不轻。
怎么会这样?
方玲想不明白。
明明是他袭击方奎,结果方奎丝毫未损,他却受了重伤,这算哪门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