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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儿!”一声惊喜的大喝将我从半昏迷中喝醒,眼前的人竟然是寿成老爹,他一把抱起我来将我拥入怀里,我感受着老爹胸前的体温,低声说:“我娘她……死了。”
我清楚的感觉到寿成老爹浑身突然颤抖起来,他也看到了眼前的两个小坟,“是吗……”他也低低地念着,我却被老爹双臂突如其来的力量勒得几乎窒息。
我挣了挣,扭头向他身后看去,我们还有几千人,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的几千人!残兵败将!
我同时看见了我年幼的二弟马铁、三弟马休,被nai娘婢女们哄着不至于哭闹出声来。
我也看见了稍远一点的大姐马雯,她兀自怔怔地看着这边,夜se虽然渐浓,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晃动着的晶莹泪水。
我还看见了在不远处的树底下半躺着的庞翼和他的两个儿子。庞柔和庞德兄弟俩扶着父亲,都是静默不语。庞翼的胸口上残留着半截箭尾,小腹上还渗着一片骇人的殷红,他双目紧闭,嘴角似乎还残留着如同昔ri般的淡淡微笑——
他也死了!
“爹,”我狠狠在愣在我娘坟前的马腾右臂上拧了一把,他惶然如从梦中惊醒,低头说道:“超儿,是爹没用,害的你娘惨死……”
我咬了咬牙,恨声道:“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韩遂这狗娘养的杂种!”
马腾浑身一震,涩声道:“超儿,你、你怎么知道是韩遂?”他惊异之下,浑然不顾我方才言语之粗鄙。
我将那片华贵的衣角扔给他,冷声道:“要不是这禽兽,西凉还会有谁?!”
马腾点头默然不语,却根本没有去看那片衣角。
韩遂的衣料贴着老爹的身子,缓缓跌下。
“爹,我们以后可没有时间再去清闲的享乐了,该给他们一些颜se看看了。”我提高了声音。
马腾盯着我,眼神很复杂。
“要让韩老贼看看,我们马家,不仅仅是这西凉,也是可以争霸天下的!”这一句话,我低声、但是极用力地说了出来。
马腾还是盯了我许久,终于嘘了一口气,说道:“超儿,你果然不是常人!我马腾一定会报仇的!韩遂狗贼,你等着!”
平静了许多的老爹接着告诉了我许多事情,韩遂手下八部人马中与我马家平ri里嫌隙便不少,上月程银竟然带兵急袭马家在城外放牧的牧马队,想在青天白ri之下抢夺上千匹骏马,不料被来救援的庞翼及时击退,而韩遂对我爹的jing告竟然置若罔闻,一月之内,小规模冲突天天不断,姑臧城时刻戒备,损失不多,但提心吊胆、人心惶惶,最后,终于在近ri在韩遂的亲自率领之下,两万jing兵攻下了人疲马乏的姑臧,在城内大肆搜掠**。
正在城内巡查的老爹措手不及被围在街上,被引兵而来的庞翼救出,老爹急忙整合部下,而庞翼率领亲兵杀入城内去救援各将领的家小,不料韩遂这厮早有预谋,将内院围得如铁桶似的严实,庞翼兵力远远不足,只救下马休几人,逃了出来,自己也身受重创,待最后救出自己两个儿子后,已经奄奄一息,待与城外老爹回合后,便吐出了最后一口血,只说了句“跟着将军好好活着”,便英魂辞世了。
老爹说,庞翼死前双眼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这仇,还要算上他的一份。
死了,死了,都死了。
可是,这一切,不是应该在马超二十岁左右发生的吗?我心中极其疑惑,历史不准确是可能的,谁让马家都是西凉偏僻的主,我又没什么深入的研究,终于被自己的先知所骗!
仅仅十岁,我什么也阻止不了!争霸天下,这是一句话就能做到的吗?!
韩遂、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