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她甚至能看到老人眼角泛出些些泪光。也不知那些抽泣的频率,是否如同女儿的灵魂,在徘徊不羁。
“你不用再躲了。”江逐年没有回身,便已经察觉到身后那轻如猫步的动作。
“你也来了……”苏想楠把带来的营养品放下地。气氛,微微有些异动。
“每年张妈妈生日,治疗基金都会增加一笔打款,还有花和蛋糕。”江逐年转过身,目光清冷如旧,“苏想楠,有时我真搞不懂你。做这些表面的功夫,你到底所为什么?如果你只想用这么别扭的手段来让我感动,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想楠什么都没说,只径自接过护工端来的温水盆,走到张雪梅面前。
她轻轻撩开被子,端起老人形同枯槁的手。
画面聚散,书信成行,记忆不落山——
【想楠姐,我妈又给我寄毛衣来了。她说北方的冬天特别冷,我第一年上大学很不习惯呢。你可别笑,我妈的手很巧,会钩针会编针会织各种小图案。那天她偷偷跟我说,也想给你织一件。我笑话她,说想楠姐又漂亮又苗条,才不穿那么臃肿的东东呢!】
为什么呢?
苏想楠想了想,不小心湿了眼眶——为什么她要来看张雪梅?那是因为徐小优的妈妈,曾让从没感受过母爱的自己,欣羡不已。
就如同,后来欣羡着徐小优那个优秀的男朋友一样。
“张阿姨,又有人来送花和蛋糕了!”
听到外面有护士在喊,江逐年本能地转过脸去。
一束鲜红的康乃馨和一只紫色包装盒盛着的大蛋糕,一下子就把病房的气氛弄得十分温馨。
江逐年侧过头,看了苏想楠一眼。
他想,这个女人倒还真是很喜欢做表面功夫。
“逐年,蛋糕和花,还有那些钱,都不是我送的。”苏想楠慢条斯理地回答,“今年不是,以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