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把水倒了!”此时的白雅已经被江逐年悉心裹在了被子里,而站在门口的苏想楠仿佛已经独自回忆了几个世纪。
听到江逐年的呵斥和催促,她拉回意识,微微俯下身去——
“明天早上带早餐过来,白雅喝牛nǎi会胃痛。”
“逐年你别这样,”白雅伸出手拽住江逐年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通情达理的温柔,“想楠姐也累了一天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就算了,我已经没事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想楠姐了呢。”
“怎么?她为难你?”江逐年板起脸色。
“没有没有!逐年你别乱想,想楠姐……她就算……也都是为我好。”
余光瞄了一眼戏jīng似的白雅,苏想楠简直是哭笑不得。
想到自己有限的生命居然要浪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惺惺作态里,她感怀伤情,却早已习惯淡定自如地应对。
只是觉得,如果江逐年的下半生要跟这样一个姑娘度过,她为自己不值,也为小优不值。
苏想楠咬咬牙,不多作声。只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端着水盆往门外转过去——
哗啦一声,差点撞到一个人。
“想楠?!”
“妈?”
来人五十岁出头,穿一身驼色大衣,气质优雅非凡。
她正是江逐年的母亲,宋惜悦。
“妈你怎么来了?”江逐年皱了皱眉,放开白雅的手。
“我为什么不能来?”宋惜悦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整天在外面干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么!你在外面的小情妇流了产,我做准婆婆的怎么也得过来照看照看,才像话是不是?”
江逐年咬咬牙,只把目光往苏想楠身上盯了一下。他越发觉得,自己讨厌这个女人真是并非毫无道理的——她怎么总是能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己身边弄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状况?
“苏想楠,又是你——”
“你少往想楠身上怪!”宋惜悦把苏想楠拦在身侧,冷眉冲儿子一挑,“就你那点烂事,还需要人家专门来告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