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楠!你开门!”耳边传来江逐年捶门的声音。
苏想楠聚了聚意识,撑着身子爬起来。
她胡乱洗脸漱口,才去开门。
“你怎么了?”江逐年定在门口,打量着她急切之下尚未清理干净的血痕。挂在惨白的腮角和衣襟上,鲜红刺目。
“没事,只是年前肺炎没好利索。咳得久了,会伤血管而已。”苏想楠摇摇头,随口搪塞着。
江逐年也没多话,只用皮鞋踹了踹地上那些早已wū秽不堪的文件纸。然后捉起外套穿好。
“跟我到医院去。”
“什么?”苏想楠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真没事的,不用……”
“你想什么呢?我管你有事没事!”江逐年冷笑一声,“你不是要赔偿么!白雅流产入院,你亲自去照顾她!”
“江逐年,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苏想楠闭了闭眼睛,xiōng腔痛得抑扬顿挫,“白雅入院,我可以出钱给她找最好的护工,你没必要对我这样——”
“钱?口气还真不小啊。这家里前前后后的,有一分钱是你赚的么!”江逐年冷眼一睥,嘲讽掷地落声,“再说,那些护工粗手粗脚的,哪有你苏大小姐有品位有质量!”
话已至此,苏想楠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抬手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发梢,她低声道:“让我换件衣服先……”
江逐年先下楼了,而苏想楠靠在墙壁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绞痛的心xiōng。
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徐小优是个禁忌的话题。是江逐年不能碰的伤疤,不能触的底线。
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无法对他坦言的秘密和纠结。
***
“你想烫死我么!”咣当一声,白雅气急败坏地踹翻了水盆。苏想楠这两天腰酸腿软,着实没能来得及躲开。半盆水溅了她一裤腿,狼狈淋漓。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任由自己沦落到要跟白雅针锋撕bī的程度——
反正这段时间下来,她能撒泼的解数也就这么急眼了。